堀川還是把注意力從這件事裡抽離出來。“最近仁清的人出現在我們的地盤上了嗎?”
手下人想了想,回道“有!他們的參謀,王岩,那個男的最近在淺草附近出入。我們的兄弟想著您跟仁清有交情,於是也就沒有太在意。”
堀川與仁清合作兩次,現在的堀川組已經默認仁清和他們是盟友了。
堀川翔次陷入沉思。王岩,無論仁清誰是幫主,那都是一個對仁清忠心耿耿又心思細膩之人。王岩在這個時候頻繁來到淺草,不會是沒有目的的。
風間警部接到這宗殺人案的協查之後,本來以為堀川組會很快給他一個交代,是,或者不是。然而,時間過去一周多,堀川翔次再也沒有給他任何回複。
風間憑著多年跟黑社會打交道的經驗,猜測這也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這案件與堀川組本來無關,他們不願配合他的工作,所以不理他了。第二種可能就比較複雜了,這件事就是堀川組內部人員做的,隻是這個人級彆很高,堀川組必須保他。
現在的情況屬於哪一種呢?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警方這邊還沒有行動,明朗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王先生,晚上陪我一起去淺草。”明朗對王岩說。
“您要去淺草?”王岩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謹慎一些。“少爺,雖說堀川組與我們之前關係不錯。但是現在他們也知道這個案子了,恐怕會對咱們加以防範了。”
明朗當然知道這些,但是他沒把這種事放在心裡。“沒關係,他不會把我怎麼樣。”明朗說“就去他們在淺草的會所吧,江戶屋。”
江戶屋,這個古色古香由優雅彆致的會所就在淺草。它是堀川組的產業,經常接待一些達官貴人。
明朗衣著低調,他的身後跟著王岩,還有兩個保鏢。
來這裡之前,他給堀川打了電話。聽說明朗要來,堀川也沒有多問,直接就說“來吧。”不過,堀川的語氣裡帶著某些沉重的東西,他似乎已經猜到了明朗會來找他。
明朗一行人來到江戶屋,接待他們的是身穿華麗和服的女侍者。這裡的裝潢完全是仿照江戶時代的風格,明朗跟隨著這名侍者一路沿著一條架在水麵上的甬道往前走,腳下的水裡遊動著一條條彩色的錦鯉。
“宋先生請,組長在裡麵等您。”女侍者用日本女孩特有的溫柔的低語對明朗說道。
明朗轉身對站在他身後的王岩說“在外麵等我就行了。”
“幾位先生可以在旁邊的包房等候。”女侍者說道。
看來,堀川的準備還挺周到。明朗想了想,便拉開了麵前的推拉門。
門開了,堀川翔次穿著一身和服,一個人坐在包間裡。他身邊沒有帶人,在這一點上,他依舊對明朗表現出了一個朋友的好意。
明朗進門坐了下來,還沒等堀川說話,他先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他總覺得堀川的臉上似乎隱藏著什麼信息,但是明朗又不好說那是什麼。
“新婚快樂。”堀川開口說了這第一句話。他微笑著,那個微笑好像是他要給小雨的,隻是她今天並不在這裡。
“謝謝。”明朗回道。“今天我來找你其實是”明朗在心裡也已經把堀川當成是自己的朋友了,詢問自己的朋友是不是有殺人的嫌疑,明朗一時間也有些難以開口。
堀川卻比他更直白“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在兩年前去過中國吧?兩年前的夏天,就是小雨親生父親被害的那個時間。”
明朗半晌沒回話。看來,正如他所料到的,堀川什麼都知道,警察也早就找過他了。
“你真的去過嗎?”明朗問道,他的語氣並不重,某種程度上他聽起來根本不像是真的在懷疑堀川。
“沒有。”堀川回答的時候,眼睛看著明朗,那眼神特彆冷靜,根本不像是一個在說謊的人。
明朗覺得自己是能看得出來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的,他麵前的堀川,讓他沒有找到任何破綻。
“為什麼使館的記錄顯示你去過呢?”明朗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堀川輕輕歎息,許久,他說“我要說是有人冒用了我的護照,你相信嗎?”
“冒用?”明朗在這之前沒有想到這樣的一種可能。“誰能冒用你的身份呢?”出入境的檢查都是很嚴謹的,冒用身份,這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堀川笑了笑“果然,說了你也不會相信。這件事我自己也在查呢。”
看來,是真的有這種事。明朗問他“什麼人能做到?什麼人”說了一半,明朗自己仿佛知道了這個潛在的答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