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揚琛沒睜眼,也沒有搭理她,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倚靠在座椅背上,乍眼瞧著就好似早已睡熟了一般。
梁語曦見狀不敢去打擾他,隻能默默的將手機裝在了西服口袋裡。
回去的路上,車裡再沒有發出丁點的聲響。
梁語曦本就容易在車上睡覺,再加上之前那驚心動魄的一番遭遇,她早已是身心俱疲,剛在車窗上靠了沒一會兒工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沒有看見,在她睡去的刹那,看似睡著的霍揚琛,卻陡然睜開了眼……
半個小時後,低調奢華的豪車準時的停在了彆墅門前。
霍揚琛剛將梁語曦從車上抱下來,一直守在彆墅沒離開的楚譯,就快步走了過來,一臉擔心的問“怎麼樣,沒出什麼……她這是?”
話沒說完,他冷不丁瞧見西服外套下露出的一角,又驀地皺了眉頭。
霍揚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警告地橫了他一眼,直到他尷尬的彆過眼去,這才不冷不熱的回道“她沒事,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楚譯被他這冷冰冰的話給噎了一下,不由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霍揚琛也沒理他,說話間徑直抱著梁語曦上了樓,楚譯一直跟在他身後,不過這一次,他很聰明的與霍揚琛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在霍揚琛將梁語曦送回房間的時候,也十分識趣的沒有跟進去。
他的識趣讓霍揚琛很滿意,從梁語曦的房間出來後,臉色總算和緩了些。
楚譯有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醋缸”,麵上卻並沒有顯露分毫,隻一臉不解的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霍揚琛舉步朝書房方向走去,以眼神示意他跟上來。
待兩人進了書房,分彆落了座之後,霍揚琛這才擰眉冷道“有人雇傭了幾個地痞流氓,想要她。”
“什麼?!”楚譯被嚇的從沙發上蹦起來。
霍揚琛心情不好,也懶得去管他,隻兀自續道“據那小嘍囉交代,是個叫田力虎的男人吩咐他們做的,不過背後的主事者是個外國女人,最近才來的a市,身份十分神秘。”
“外國女人?”
楚譯聞言重新在他對麵坐下,一臉凝重道“梁小姐怎麼會得罪一個外國女人?據我所知,她生平就出過一次國,就是那次在拉斯維加斯遇見你的那次,難道是那個時候惹下的麻煩?”
“她遇見的不是我。”霍揚琛冷冷糾正。
楚譯有些無語地看他,現在是摳字眼的時候嗎?
霍揚琛從鼻腔中嗤出一聲,隨後這才分析道“有這個可能。我看過她的調查報告,那次她去拉斯維加斯是去參加一個國際繪畫比賽,最後她就是憑借那副被她命名為《varjo》的畫作,一舉奪魁,也許她就是因為這樣才得罪了人。”
藝術節一直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印象。
就好像很多人都認為,學藝術的人,都是那種視金錢為糞土,視名利為糟粕的孤傲之士。
可事實上,他見過的藝術家,很少有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
不可否認世上的確有那樣的藝術家,可那樣的人畢竟太少,大多數學藝術的人,雖然有著一腔的熱血,可同樣也希望能借此出人頭地。
有欲望自然就有紛爭。
“要真是這樣,那對方也太狠了吧?奪獎這種事憑的是自身的能力,她就算讓人了梁語曦,又能改變什麼?”楚譯有些不可思議道。
他實在是想不通,對方冒這麼大風險,究竟是因為什麼。
霍揚琛早些年就開始接觸藝術品投資了,對裡麵的門道倒是比楚譯清楚些。
不過他並沒有多說,隻不鹹不淡道“這種事情,但凡是個女人都無法承受,要是她的意誌力徹底被摧毀了,而且還是因為畫畫這件事,那她以後還怎麼可能拿得起畫筆呢?”
“靠,那也太卑鄙了。”楚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霍揚琛倒是比他顯得冷靜的多,隻是熟悉他的人卻知道,他那看似冷靜的外表之下,其實已然動了真怒,“不管什麼原因,他們不惹到我頭上也就罷了,既然已經惹到我頭上,那他們就得做好被剝皮抽筋的準備。”
他這話太過血腥,楚譯原本想調侃人家惹得是梁語曦,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聽了他這殺氣騰騰的一番話後,到底還是沒敢吱聲。
頓了頓,他索性改口道“先不說這個,那varjo呢,varjo又是怎麼回事?”
這話問的有些沒頭沒腦,換了旁人估計未必知道他在說什麼。
可霍揚琛卻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本就冷峻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他估計是察覺到了那丫頭有危險,自己跑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