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的氣壓極低,眼神幽冷晦暗,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童心琪這才聽見霍嶺幽幽的來了一句,“放心吧,霍家少奶奶這個位置肯定是你的,誰也拿不走。”
“什麼?!”
她起先還沒能理解霍嶺的意思,隨後反應過來後,臉上止不住的就露出些狂喜的表情來,“霍爺爺,您的意思是……”
豪門貴女講究進退得宜,像這樣情緒外露其實是非常失態的。
可她現在卻管不了這麼多了。
她從小就喜歡霍揚琛,一直以為自己最後肯定會嫁給他,卻不曾想向來冷心冷麵的霍揚琛,有一天竟會愛上彆的女人。
嫉妒讓她發狂,當初給西莉下令時,她是真的想徹底毀了梁語曦的。
萬幸回國的這一路上她總算冷靜了下來。
她很清楚男人一旦為某個女人迷了心竅,再想要挽回他的心,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這種情況下,她唯一能倚仗的也就隻有霍嶺了。
隻要霍嶺一天不對她失望,那這場以愛情為名的戰爭,還指不定誰輸呢!
“年輕人就是喜歡感情用事,隨便碰上個人,就以為海枯石爛一輩子了。殊不知這一輩子長著呢,誰又知道這往後的日子會發生什麼?”霍嶺卻並沒有正麵回答她,反勾著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那詭異的弧度,被那張嚴肅刻板的臉一襯,竟怎麼看怎麼駭人。
童心琪見狀激靈靈一抖,縱使心中有萬般疑惑,這種時候也不敢再問了。
外麵的夜色越發的深沉了,潑天雨幕遮天覆地,天地間除了一片晦暗沉重的黑色,已然再無其他……
霍揚琛從老宅出來時,司機早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見他健步如飛的上了車,頭上臉上全是血水,司機被嚇了一大跳,連忙緊張的詢問道“總裁,您沒事吧?”
“沒事。”
擺了擺手,霍揚琛從西服上衣口袋裡抽出方巾,按在血流不止的額頭上,頭也不抬的吩咐道“去暗影酒吧。”
“醫院離酒吧不遠,要不咱們還是先去醫院吧。”司機聞言卻是猶豫道。
這要是換了平時,他是絕對不敢忤逆霍揚琛的意思的,可霍揚琛現在一臉血的樣子真的非常嚇人,他實在擔心要不把人送醫院,指不定會鬨出人命來。
霍揚琛不耐煩和他多說,直接就冷冷喝了一句,“按我說的去做。”
這一下司機不敢再多嘴了,懦懦的答應了一聲後,一打手中的方向盤,就將車緩緩地開出了霍家老宅偌大的庭院。
可他心裡實在是擔心,開車的間隙,忙從後視鏡偷偷朝後看去。
就見霍揚琛一手按著額頭,身體微微前躬,眉眼低垂,整個人仿若雕塑般僵硬的靠坐在那裡,竟是好半天都沒有再動一下。
司機以為他是在閉目養神,卻不知霍揚琛此時正承受著莫大的煎熬。
霍嶺的那柄拐杖是陰沉木所製,本身的分量就非常的沉,加上為了襯托霍嶺的威嚴,把手特地雕刻成龍首狀,上麵還用黃金鑲嵌裝飾,分量更是非普通的拐杖能相比,被這樣的一柄拐杖狠狠砸一下,腦震蕩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霍揚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震蕩了,他隻知道自己的腦袋好像炸裂般的疼。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個人正拿著把斧子,一下一下的劈著他的腦殼,誓要將他的腦袋給劈成兩半不可。
劇烈的疼痛,讓他握著方巾都微微痙攣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逐漸離自己遠去……
“總……總裁?!”正專心致誌開車的司機,被冷不丁從身後冒出的腦袋給嚇了一大跳,聲音都拔高了八度都不止。
varjo聞言擰著眉頭看他,“你叫我什麼?”
“總……總裁啊,怎麼了?”司機驚魂未定的舒了口氣,狐疑道。
varjo沒吭聲,隻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了,可像現在這樣被人稱呼為“總裁”,卻還是頭一次。
他隻是個酒吧老板,叫老板,boss都沒問題,叫總裁就明顯太誇張了……
司機被他看的發毛,忍了忍,到底沒忍住,趁著間隙朝額頭上指了指,小小聲道“總裁,您額頭上又流血了……”
varjo聞言一愣,下意識抬手摸了一把。
滿手的血水。
這讓他心裡越發的疑惑了起來。
隻是還沒等他細想,司機忽然指著外麵,大聲的叫喊了起來,“唉,那個是不是梁小姐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