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五境老怪物去了都回不來,還不走,難道等著也折在裡頭嗎?”
眾所周知,整個血宗上下向來唯血主之令是從,可這次最忠心的軍師大聰明、奪命堂主趙大山等人,都出乎意料的沒有動。
不是他們要抗命不尊,也不是他們正義感爆棚鐵了心要去做些什麼,而是因為他們跟著老祖這麼久,大概都已經猜到了……
現在走,恐怕要不了多久又該回來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九獄邪魔之中最早帶頭跑路的血主,並沒有走遠,帶著他那特地讓人拿來的保命內甲就站在血神殿之中,久久無言。整個血宗上下的人都在忙碌,空蕩蕩的,他也乾脆就背靠著大門蹲了下來,遇事不決掏出血祖令,“要不這樣吧……”
“這回這個決定你來做,我聽你的,如果是正麵我跑路,反麵的話我帶所有人跑路,要是你能立起來我立馬就回去!”
這已經是潘元咬咬牙所能做出最勇敢的決定了。
畢竟要知道,極東死海上的戰局那可是連一群五境老怪物都能隕落個乾淨的,不能怪他怕死,但凡是個人都會選明哲保身!
就這樣,潘元蹲在血神殿裡來來回回拋了十幾次血祖令,奇跡並沒有出現。
八次正麵,六次反麵,沒有一次是立在中間的。
照這樣來看,答案好像已經很明確了。
“我就說嘛,這種事連修仙的都搞不定,咱們怎麼插手?撤撤撤!”
就這樣,潘元強行愉悅輕快的收起了血祖令。
然後——
“淦!”
這個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的男人卻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走了回去。
慕容信的死,好像隻是旁人轉述而來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要說讓他為之哀傷心痛那確是有些假了,可最要命的是那一句傳遍了全天下的邀約,這個老登到死還不忘坑他一把……整個南華天下修仙的這麼多,怎麼就偏偏挑中了他這麼一個靈氣絕緣體、修啥啥不通的老實人?
無敵最強什麼的,那是他怕死硬著頭皮裝出來的!
結果這老登說信那是真信!
現在好了,全天下都知道這老登一生大義,為後世開太平,隻可惜到最後卻看走了眼,從眾多氣運之人裡挑中了他這麼一個健身的!
於是這一日的血神殿主峰,留在原地守候的眾人果不其然的等來了他們的血主。
這個一臉深沉、霸烈的男人走來之時,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隨手撤掉了他身上套了一層又一層的厚重內甲,直往東去。
老神在在的軍師大聰明等人,好似對此早有預料。
整個血宗上下,陸續而動,全都跟了上去,浩浩蕩蕩。
這一趟,對於血主潘元而言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把場麵做的好看一點。
人已經走了,救不回來。
那他就幫這老登最後再帥一回,儘一個老東西晚年該有的體麵。
於是這一日的極東死海邊上,他這位在全天下看來最不可能來的魔道巨擘來了,接下了那個老登最後一口氣拋飛回來的斷旗法器,
在他身後,虎狼環伺。
連大笨蛇來福都來了,上來就出其不意的吃掉了一頭要靠岸的詭異生物,虎視眈眈的環繞在了他身邊。
“你們……”
“究竟當這裡,是誰的地盤?”
潘元生來自帶的壓迫感在這一刻幾乎拉滿了,眼神中透著濃濃的陰鬱與霸烈。
就一個人,硬生生的唬住了成百上千的詭異!
這一日,幾乎全天下都知道了,彆說是詭異生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十萬大山,不交保護費亂撒野,那也得先挨他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