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有點期待,說不清。
潘元不對勁,她們想殺我。
好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異響,無意間替潘元解了圍,那是一個白衣負劍、沉靜如枯木般的男人,正巧路過,本想不驚動他們,可還是發出了些許聲音,這個幸運兒不是如今太阿劍派的至強者、門下無弟子的二峰主蘇道臨還能是誰?
“你們繼續。”
蘇道臨所修本就是太上一道,不沾因果,當即就要走。
可潘元哪會放過這個救命的機會?
“我正好有事找你。”
潘元沉著一張臉快步上前,哥倆好的摟住了蘇道臨的肩膀就走,腳步快得飛起。
蘇道臨不明所以。
“快走,彆回頭。”
不久前還在死海深處殺了個七進七出的無敵之人,此時跑得飛快,蘇道臨麵無表情的被他帶著走了一路,很想說些什麼,但又忍住了。
……真想離開這裡的話,禦空不行嗎?
哦,差點忘了整座南華天下就這人不會飛。
“你已發現了?”
蘇道臨被帶了一路,終於平淡開口了。還以為是這位魔主也察覺到了些什麼。
一臉睿智的潘元發現什麼?”
“你身邊有天庭中人的事。”
結果蘇道臨這廝儼然把他當作了同等的存在來看待,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且應該還是個大天官。”
潘元當時聽完就是臉色一黑。
天庭,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聽萬事通大聰明提過一嘴,聽說是一個與地府齊名的古老殺手勢力,底蘊之龐大甚至要遠超當今南華天下的超一流勢力,隻不過早已沒落,地府還好一些……出了一兩代頂尖人物,還算是從破落之中重新崛起了,天庭則是蟄伏已久,直到這段時間才真正現世。
而天庭現世的理由也很簡單,就是在這一世,將有一大天官歸位。
這一席天官正位,據說是一位能與地府近十年來的最強聖子轉輪王並駕齊驅的可怕存在!
早前就有傳言,此人疑似天庭這一代的廣寒月主,乃東荒之人,結果現在蘇道臨更簡單粗暴,一上來就挑明了在他身邊?
總之先排除血宗那一幫憨憨莽夫……
草,一下子就猜到是誰了!
潘元越想下去臉色就越黑。
他一個資深魔教臥底頭頭,結果身邊跟了一群莽夫不止,現在還多出了一個比他隱藏更深的臥底?還玩不玩了?
蘇道臨的目光沉靜如枯木,泛不起絲毫的波瀾,“我那位師妹已有悔意,先師臨行之前曾予她禁足三年,我此番來之前又追加了三年,你與她應當不會再見,但若是再見,可看在我的麵子上放她一馬。”
指的很明顯就是太阿劍派的柳如意。
“我也會出去走走,看一看,彌補自身不足。”
這位天生劍心接著說道。
他會去凡人紅塵間走一遭,守靈之餘,也看一看先師曾去過的大江南北,他以前不曾理解先師所說的那些話,隻覺得是先師認為自己老了,將希望全部托付在下一代,可到這一次方才明白,原來老一輩早已做好這些打算,也是因為慕容信與老劍主的相繼赴死,讓他與潘元有了些許共鳴。
他的劍很純粹,目光也很純粹,騙得過旁人的,騙不過他。
身邊這個男人很大一部分,是為慕容信而來的,那連五境尊者都難以承受的重拳,也是為老一輩而打的,與自己一樣,大家的胸中都有一口鬱氣。
不吐不快。
“你呢。”
破天荒的,這是對很多事情都漠不關心的蘇道臨第一次問起他人的打算。
問的自然是潘元。
“混過一天算一天算嗎?”
無敵的血宗老祖有這麼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要抓緊些了,一旦你我懈怠,這座天下是守不住的……太阿劍派列祖忌憚不已的彼岸深處,有一些可怕的存在,會來的。”
“然後還有——”
蘇道臨忽然停下了腳步,望向了天際,靈雨已然漸漸結束,可他卻目光沉靜,道出了兩個字,“他們。”
“啥玩意,他們?”
“我們這座天下時隔千年再一次重現,如果不出意外……已經驚動了整片疆域,那幾座天下已有人開始關注,不乏一些超然的大人物。”
這一點,包括太阿劍派之類存在悠久的老勢力或多或少都知曉一二,隻是如今真正發生,也不知是福是禍。
全程下來聽得逐漸目瞪狗呆的潘元……不是,等會兒?
眼前這位如今東荒公認的劍域第一人,真的誤把自己當成和他處在同一層次的人來看待了?
還有彼岸深處的可怕存在、那幾座天下又是怎麼個事?
這個地方的世界觀,是不是大的有點超出他的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