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詭異之人,一路橫穿了大半個東荒,由於沒有及時弄清其詭異法則的緣故,導致她麾下禁衛、甚至是她自己都傷在了這詭異之人手上!
雖然沒有證據,並且據說天庭中人也在這詭異之人手上被傷了,但敏銳的直覺告訴周馥,這裡麵必然又是這不可理喻的狐狸精搞的鬼!
隻是她想不通,讓眼前這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狐狸精不惜重傷自己,也要在最後算計她一手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廣寒月主知道她已猜出事實,也不介懷,隻是微笑,
“女帝陛下原初並不打算入局,現在卻又如此急切了,不如讓我猜猜……是為了天外的哪一位心上人?”
“是北原的陳勝?太阿劍派的蘇道臨?”
“還是……”
明明心中早有答案,可廣寒月主就是不去揭露,微笑著身形淡去,避開了女帝身後徐徐展開的恢弘山河圖,她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另一邊,繼續說出了最後一個對女帝而言堪稱直抵內心的答案,“十萬大山裡的那位?”
女帝周馥鳳目微沉,胸中憋足了一口氣,自然不可能當著對方的麵承認什麼,冷笑著說了違心話,“蘇道臨無須孤去援助,你口中十萬大山的那位搶孤大周帝器到現在還未歸還,孤殺他還來不及,隻是不想讓陳勝這廝在天外丟了我南華天下的臉麵罷了!”
她毫不猶豫的把鍋全扣在陳勝的頭上了。
正在天外努力丟人的北地鍋王??
“這麼說,女帝陛下如此急匆匆的,確是要去幫兵家陳勝了?”
廣寒月主對於如此虛假的答案並不意外,她也不急,繼續挖坑。
女帝周馥鳳目含霜的看著對方手上那塊已經亮起的傳訊符,暗自咬了咬牙,還是默認了。
她寧願當著全天下的麵把與潘元之間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也絕不會讓這些人背後置喙!
“如此你我倒是不衝突,因為不瞞女帝……我也有想去幫的人,但不是陳勝、也不是蘇道臨,他姓潘。”
廣寒月主十分大方的坦承了這一點,然後她做了一個讓女帝都略微一怔的動作,這個天庭起於東荒的大天官,破天荒的在人前動手抓住了自己那張無悲無喜的天官麵具,然後緩緩摘下,露出了一張清雋而秀氣的臉龐,笑吟吟的看著女帝,“那女帝陛下,咱們就各救各的?”
周馥或許不認得這張臉,卻能第一時間認出那雙湛藍秀氣的美眸,這不是陪在潘元身邊的凡人女子還能是誰?
天庭的大天官,竟是這麼一個任誰都想不到的人物!
震驚過後,女帝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強忍著怒氣道,“你當著我的麵如此,難道不怕我告訴他這一切?”
“可女帝陛下關心的是兵家陳勝,我關心的隻是他而已,你我既不衝突,你又為何要到他麵前捅破我這一層窗戶紙呢?”
毫不在意的袒露了身份的秦晴狀似無奈的笑著,卻是無異於當麵給女帝挖下了一個坑。
“隻要莫來招惹我大周。”
周馥一時無言,但她很快也冷笑了一聲,“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他東荒魔主如何,孤本就不在意,自然不會多管閒事!”
她與秦晴最大的區彆,不在於謀略手段,而是在於身份與立場,她身上端著的架子注定她哪怕說了違心話,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她本就害怕讓任何人察覺到她堂堂女帝的隱秘情愫。
可下一刻,讓女帝周馥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跳漏了半拍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那標誌性的眼角三道疤,常年衣服被打飛的全裸上半身,這不是本該還在彼岸與帝子對峙的潘元還能是誰?
秦晴倒是很快就換去了身上的天官服,一改方才笑吟吟的從容模樣,她發絲淩亂的跌坐在地、滿臉儘是蒼白與柔弱之色。
可女帝周馥卻隻能避無可避的站在原地,對上血主本尊那陰鬱的目光,她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