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沒有任何的廢話,這一拳,幾乎讓天皇子螭逾的畫風都扭曲了,強烈灼目的白光之中,他也不知經曆了什麼,隻覺得渾身的骨骼都要碎裂,整張臉都融化了,驚世駭俗的衝擊力讓他直挺挺的倒飛了出去……他無法想象,為什麼一個人前後的強度差距有這麼大。
如果說在俞梵古城時,這個男人的最後一拳,讓他引以為傲的強大自信產生了動搖,但他仍然還心存僥幸,認為自己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可這一拳卻是徹徹底底的轟碎了他了所有的自信心、在咫尺之遙斷了他夢寐以求的成帝之路,更是一舉擊垮了他無敵於今世的道心。
“……為什麼?”
“這一世帝路,我本該無敵才是,為什麼會遇上你這種臟東西?”
幾乎是一拳被瞬殺,一頭栽進了廣袤無垠的南海歸墟之中生死不明的螭逾自然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其實都來源於他當時在俞梵古城所說的那句話
‘成王敗寇’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潘元在那一日,能夠硬生生的走到俞梵古城,背後到底有著多少雙蒼老佝僂的手在助力,那就像是一個長長的階梯,隻有他走了下來,卻有很多人留在了上麵,都在看著他……所以對於潘元來說,他可以輸、可以跑、也可以膽怯,這一點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唯獨隻有從東荒走出來的血宗老祖,不會也不能輸在這裡。
“來——!!”
這一日,南海歸墟,這個打到渾身儘是白氣升騰的男人,幾乎是一腳踩在了大道之花上,他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碾碎這成帝契機。
逼的一些隱藏於暗處之人陸續而動,各方圍殺,都欲從他手中奪過大道之花。
就連那七嶺麒麟窟的古公主青麟也不例外,她如那位皇族表兄所說的伺機而動,不想讓凝聚帝氣的大道之花折在這人族魔主的手中,結果卻也在混戰之中冷不丁的挨了魔主一腳,她一張小臉瞬間變得蒼白了下來,差點身隕當場,縱然還有本命神通未動用,但也無法再爭了。
這座各處漏水、幾乎就快被生生打成破簍子的海底宮闈,各種大道殺威交織,各種聖人王、準帝人物齊齊動手。
其中不乏有追隨了先前那位天皇子三世不離的準帝老人,其本體是一隻老龜,蒙受天皇子祖上一脈恩惠,才得以躋身第八境,隻是也注定無緣問道大帝了,可即便如此他也對天皇子一脈忠心耿耿,不遺餘力的現身動手,轟殺潘元這個人族的罪魁禍首!
可殊不知,事不過三。
這隻老龜卻被殺紅了眼的人族魔主當場抓住,他一拳接著一拳,重重的落在這準帝老人的本命靈甲上,生生將其打得崩裂、滲血,也絲毫沒有停手,正如他對那些妄圖渾水摸魚從他這裡取走大道之花的那些人一樣,下了死手,一拳打爛了這隻三世老龜的頭顱。
這一次,就算是有一些極可怕的存在趕來欲阻止他,也無濟於事了,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他送這隻老龜,去見了天皇子一脈的列祖列宗。
“這是南華天下一些人,給你們的回禮……”
在這人人都趨之若鶩爭要去爭那一世帝命的萬族大世,隻有這個滿身浴血、神擋殺神的男人,一手拎著準帝老龜的頭顱、一手拎著被聖人鮮血所染紅的大道之花,很明顯——他不爭氣數、不爭天運,來到這裡,隻是為了爭那一口氣,儘管那些逝者在這諸天萬族看來,渺小如螻蟻。
這些一手締造了人族大域萬年血禍的罪魁禍首,甚至不會知道這些人是因他們而死。
從人族大域到諸天大域這一路走來,潘元不曾回過頭,從未去看過那葬在身後各形各色的老一輩們,他所等的就是這一刻。
“——安心,走好。”
此際,他默然的舉起手中血淋淋的準帝頭顱,終於以此來告慰身後那些沒能活著走這裡來的老家夥們……萬萬年前正是天皇子這一脈的大人物出手,斬人族一脈氣數,坑殺南華天下古往今來所有聖賢,為的就是在這後世萬載,人族一脈無法再影響他們各家的帝子、神子帝路爭鋒。
這一次,他來回禮。
“你們斷儘十二座天下萬年氣數,我就來斷儘你們後人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