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死,我打爆了整個修真界!!
可這一切的答案,注定了不會有人來回答徐穎,她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人族大域也好、諸天萬族也罷,對她來說都不過是自己長生路上的墊腳石罷了,甚至這南海歸墟,若非潘元把事情鬨大她也一樣不會出麵……她會放任天皇子或是彆的什麼人奪下大道之花。
如果按照計劃走下去,她才是這一切幕後最大的贏家。
可現在,她卻因為一次又一次的自信與篤定自己所看見的那一角未來,而被這個身在未來中,卻又不在常理中的老朋友親手打亂了布局,真切的感受到了天皇子螭逾所感受過的絕望……整整三世,分明離大道之花就差一步,再近些就能離稱帝更進一步,可偏偏正是那點距離猶如天塹!
“因果……”
“原來如此,西嶺人族是因,而你有意如此,等我許久,為了結此果。”
以本命氣血為引焚卻自我,這個過程對於真凰一脈來說是不可逆的,被潘元一手按著臉逐漸下沉海底的過程中,大道之花已脫手,這個女人也並未徒勞掙紮動用靈氣護體,她的內心在最初的起伏激烈過後,好像終於明悟了些什麼,看向眼前那個熟悉如往常的老朋友,“潘元。”
“如果我今日不出現於此,你原本要斷的帝路,其實並不包括我,對吧?”
她很聰明,恢複平靜之後,一下子就將事實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潘元一手按著她,在海中一點一點的下沉。
不遠處的凰族老嫗本想不計後果的來救人,可待得近了,見她身上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凰焰,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一下子呆怔在原地。
潘元看著身下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人,並沒有給出正麵回應。
可這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是的。
他千裡迢迢來這南海歸墟,所為的是將包括天皇子在內那些異族天驕的帝路全都斷個乾淨……那些古族的祖輩,萬萬年前的元凶早已不可追溯,但從那些古族皇族的態度來看,不少都是知情且默許、乃至於是拍手叫好的,那對他而言,就沒什麼差彆了。
他也無須對自己的作為多作解釋,反正他的頭上一直以來都掛著‘魔道’‘暴徒’的標簽,早就摘不掉了。
至於他的這個老朋友。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他也知道,所以一直以來他要做的事情,從未強行諸加在彆人的頭上,可徐穎卻是為數不多從人族大域開始就清楚他要做些什麼的人,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以各種方式加以阻撓,在他迄今為止所遇上的層層阻力中,有不少都有著她的影子。
所以走到今日這一步,無非就是一個抉擇的問題罷了,今天斷天皇子等人的一世帝路,她如果不出現,他很大概率不會主動去尋。
可一旦她以異族身份出現於此,就說明一切都無需再言。
他一直以來在等的人是徐穎。要在這裡一並了卻的,也是西嶺太華書院大師姐和人族大域之間的果。
不久,潘元也慢慢的鬆開了手,因為他也看出了這位故人並未太多的掙紮欲望,或許是太過於順風順水,她一直以來都太自信了,現在無異於是被他以空前的蠻力連世界觀帶未來視一同打碎重塑了,他到現在肺裡也隻是臨時換了一口新鮮空氣,於是改為踩在徐穎的胸上,不輕不重的一蹬。
一下子,渾身精血都在燃燒的古族凰女再度下沉,墜向那無邊的黑暗海底,而他則是帶著滿身的因果業債,升上海麵。
至此,世人在這一日皆隻見,南海歸墟大道業火如雨幕一般墜向人間。
這一役,天皇子螭逾三戰三敗,道心崩碎、再也無緣帝路;七嶺麒麟窟帝子兄妹皆無緣大道之花;仙草一脈古公主堯淺、仙金一脈年少準帝,乃至於是最後關頭現身為諸天萬族挽回顏麵而來的真命凰女,在大魔王手中亦被逼到自燃精血引動天罰,無緣大帝道果。
本該是諸天萬族英才雲集的南海歸墟、一世帝路,結果就這麼被一個從人族帝關過來的大魔王硬生生殺穿了。
一望無垠的海麵上,潘元漂了半天終於找到一截枯木爬了上去,看著那鋪天蓋地的滅世火雨,置身其中的他就像一葉扁舟,卻不閃不避的張開了雙臂,他就這樣沐浴其中……可結果就是這古族凰女不惜燃燒己身換來的大道業火,都紛紛視他如無物,如長了眼睛般避開了他。
事實上,剛才還有一件特彆重要的事他忘記跟徐穎說了。
那就是他其實也不是什麼因果業債都敢背的,之所以敢完全無視是打從很早開始他就發現……
自己這神奇的靈氣絕緣體,不光隔絕了所有靈氣,好像連這個世界的大道、天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道也都屏蔽了,換句話來說他在這裡就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戶,查無此人的那種,就更彆提被天道懲戒了,徐穎一直都以為他是走出了一條非常另類奇怪的道,卻殊不知著實是有些高估他了。
“活著真好。”
曾幾何時,潘元也和其他人一樣做夢都想修仙,但現在所有人被他打死了,唯獨隻有他安然無恙的站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