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亂元古帝絲毫不將他放在心上,會公然放出讓他儘管來這類的話來。
“兄、兄弟……這裡我真沒法子了,不是我不想陪你進去,我就是再多十條命擱這裡頭也不夠扛的。”
起初隻是被拉上賊船的狻昴大帝這回難得的說了真心話,小心翼翼的建議道“而且我覺得,咱們要不還是另找彆的地方進去吧?”
亂元古帝能夠作為萬古以來在鴻蒙大道上走得最遠的星空第一人,硬生生打穿這個非天命加身者不可闖的絕地,其恐怖程度與氣運之濃厚已是可見一斑,他們根本犯不著和人家在這方麵比較!
畢竟不走大家也都走這麼遠了,他也不想看著這個萬古以來第一個有膽魄殺上星空叫板亂元的哥們就這樣倒在這裡。
隻是,不論多少次狻昴始終還是不了解也太過低估潘元了。
不久,隻見這個眼角帶著傘道疤的男人帶上了矗立在旁邊的隨心镔鐵棍,離開船頭,將這艘星空戰舟留給了狻昴大帝一人,他離去之時還順道拍了拍狻昴的肩膀,然後就頂著那張優雅永不過時的大狗臉,一腳就跨入了大道法則錯亂交織的寂墟之中。
然後狻昴就一個人被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這位爺……
一人一棍,踩著星域塵埃信步深入,不時略一偏頭,躲過洶湧貫穿而來的大道之光,他就這樣走的頭也不回。
可這號稱鴻蒙大道後半段的星空寂墟,危機四伏之餘,又何止幾萬萬裡浩瀚?
“哥們,你是實在人!”
到這一步,饒是狻昴也不由的由衷歎服。這一路而來,他這個本不該和人族牽扯過深的異族大帝,反倒成了將一切都看得最清楚的那個人。
古靈族、古猿族,還有諸天大域的萬族、人族一脈,這所有的寄望與因果相互疊加累積起來,沉重得幾乎能壓垮任何一個人,他卻從來不見這個光頭硬漢有任何的畏縮與避讓,一並接了下來,硬扛著各方壓力,一步步走到了這裡來。
用千萬人獨往矣,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了。
“人族……血魔大帝,已至後半段寂墟!!”
這一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星空。
與此同時關於潘元這個在人看來另類證道的人族大帝的更多信息,也被星空之中的更多人所知曉,都知道了他出道至今肉身堪稱無敵,卻未曾動用過任何術法的弊病,而那鴻蒙大道後半段的寂滅之墟,又是埋葬了古往今來無數八境生靈的凶地,任他再是驚才絕豔……
非各大域的天命加身者,也絕不可能打穿!
因此亂元古帝在前半段的輝煌戰績,勉強還算可以複製,可後半段的戰績卻是堪稱萬年以內後無來者的。
這人族的血魔大帝,不過堪堪在諸天大域證道成帝,就是放他過去,他又當如何橫穿遍布大道法則的星路後半段?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
哪怕是以亂元這一紀元為帝號,背負了天大氣數的莫古,也不知道,或者應該說是沒有去在意。
因為他當年是如何橫渡這寂滅之墟、又是如何將這裡作為據地,熬煉那座鼎的,唯有他自己最為清楚,可以說那是他硬生生強占聚集了各大古族一世氣數最終方才造就的結果,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人族……這是星空之中的忌諱,尤其是鴻蒙大道,至今都無人敢於提及。
不過縱然提及,也無甚所謂。
因為在莫古看來,凡事都不過成王敗寇罷了,他與追隨於他的各族是最後的贏家,那便無需多言……後人與史書,自然會偏向於他。
至於那些敗者,終究要淪為他這一生的背景板,史書之上縱然提及也不過寥寥幾筆,不會有人記得。
即便現在出了潘元這麼一個大光頭,在莫古的眼中,也早已今時不同往日。
他莫古既然敢放任對方來此,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氣魄,他在這條路上,不會回頭張望……因為這片星域之中早已沒有人值得他回頭,世人望他皆不過蚍蜉望青天罷了,即便是那個光頭也一樣,能不能走到這裡來見他,恐怕都是個不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