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薄被走出房間,客廳的沙發上傑瑞還在睡覺,身上竟然蓋著她的外套。蘇小懶臉上不禁一陣紅暈泛起,心知是喝酒誤事,忙拎起自己的外套就要出門。
傑瑞被她的動靜弄醒了,惺忪著睡眼帶著疲倦的聲音問著“你去哪兒?”
蘇小懶腦皮發麻,轉身嘿嘿一笑說“你醒啦?”
傑瑞伸手揉了揉自己卷曲的頭發,坐起身道“您那麼大動靜,我再不醒那不成了某動物了?”
蘇小懶再次回以尷尬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啊,我昨晚好像喝多了。”
傑瑞笑笑說“沒事兒,人嘛,有情緒總得發泄發泄的!我不介意你來找我發泄。”
蘇小懶隻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轉身又想出門,身後傑瑞卻出聲了“我找了你的外套口袋,你好像沒帶房卡。”
蘇小懶默默地摸遍口袋,隻好認命地轉身,眼巴巴地向他求助。
這時傑瑞已經穿上了上衣,甚至還套上了長褲,出門前整理了儀容,雖然,他的臉上都是疲倦,但是真的對他的臭屁模樣沒有影響。
他讓小懶在客房等他,他自己去了前台說明情況,請服務員開了房門,道過謝拿著房卡又回到自己的套房門口,敲敲門,蘇小懶立馬起身去開門。
傑瑞進來的瞬間,蘇小懶似乎看到了臉上有些陰鬱的沐蕭然,他的目光,是在看自己嗎?
她急急忙忙關上門也沒好意思打量他,卻在隔音十分好的套房門口聽到隔壁大聲的關門聲。
傑瑞笑著說“剛在樓下碰到了你不知道是老公還是前夫的男人,問了他一聲結婚戒指的事情,然後他好像很不想搭理我。”
蘇小懶無語地看著他,心裡恨恨的想,他會回答你才怪!要是以前,搞不好他會整垮你的工作室呢!你還想上市嗎?上市都能給你收購掉!
她沒好氣地接過傑瑞遞過來的房卡,轉身出門,傑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回去再睡一下吧!我們下午要去做個造型。”
蘇小懶此時隻擔心隔壁的門會不會打開,一出門便加快腳步往自己的房間走。
剛回房關好門,還沒坐下,房門上便傳來幾聲敲門聲,她以為是傑瑞又想起什麼要交代的,想也沒想就開了門。哪知一開門,竟然是沐蕭然!
她腦子飛速轉了幾轉,手上力道加大了幾分,眼看門就要關上的時候,沐蕭然似乎輕輕一推便走了進來。
她愣愣地看著走進房間自顧自走到沙發上坐下的沐蕭然,轉身關好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便站在門邊。
仿佛沉默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隻覺得心裡的七上八下現在已經變成了受刺激的心臟病病發前期,仿佛下一秒,就是下一秒,她便會因為心臟病而心臟驟停而死!
她不敢看坐在遠處沙發上的人,也不敢走過去,仿佛每一步都是雷區,一旦踏上便是粉身碎骨。
沐蕭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些若有似無的縹緲,嘶啞的嗓音說不出的魅惑,他說“好久不見,老婆。”
他說話的聲音很平靜,甚至聽不出情緒的波動。蘇小懶卻被他那聲“老婆”刺激得腦子一片空白。
許久,沐蕭然又開口說道“怎麼?這麼久不見,也不過來敘敘舊?”
蘇小懶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大腦支配了腳步還是腳步支配了大腦,緩緩的,竟然乖乖的走到了沐蕭然的麵前。
沐蕭然站起身,儘管他看起來清瘦了許多,站在蘇小懶的麵前卻還是那樣的氣勢逼人。他的身上,多了些不一樣的味道,不若之前那般。
蘇小懶微微皺眉想要後退著離開些,卻被沐蕭然的長臂一勾,摟得貼近了他的胸口。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自願還是被他強迫的,貼在他的胸口,竟然覺得十分安心。
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齒。
沐蕭然低下頭,輕輕吻住了她的耳垂,熱熱的呼吸噴到她的耳畔,她隻覺得身體一陣陣的發麻。
他溫柔的說“來呀,親口說,說你到底想怎樣?”
蘇小懶本被他刺激得有些發軟的身子瞬間緊繃起來,她的腦海浮現出昨天的一幕兩慕,很快理智回歸了大腦。
她重重推開他,力道大得她自己都有些驚訝。
她直視著沐蕭然微微眯著看她的眼睛,也不仔去分析他的眼中到底是深情還是冷漠。她開口道“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你如果喜歡彆人,我勸你還是儘早簽字,不然到時候犯了重婚罪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
沐蕭然忽然輕聲笑了,他的眸光帶著些許蘇小懶看不透的色彩,讓她隻覺得這個男人渾身都是嚇人的氣息。
他笑著說“嗬嗬,重婚罪?老婆,你還真是”後頭的話沒說完,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眼手機,便微笑著接起,第一句便是溫柔的“茱莉”。
蘇小懶已經不想再聽下去,轉身拿著床上早已備好的衣服走到了浴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她背靠著浴室門,緩緩坐到了地上,隻聽見外間傳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緊接著,房內恢複了安靜。
她起身簡單地洗了個澡,穿著換好的衣服躺在床上。明明很困,現在卻絲毫沒有睡意。
她逼迫著自己不要想沐蕭然,不要想著他嘴裡溫柔喚出的“茱莉”以及他沒說完的那句話。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很不爭氣,在這時候,還是砰砰跳個不停的心臟擾亂了她的心神。
午飯時間,傑瑞帶著她在酒店的餐廳吃飯,她心不在焉地將切好的牛排放到了一邊,反倒吃著一邊搭配著的豌豆花。傑瑞伸過小刀輕輕敲了她的餐盤提醒她,她這才回過神來。
下午她拎著自己的小禮服,被傑瑞扔到了一家造型工作室之後,便任人擺弄了三個小時,還好隻是任人擺弄,她的腦子空出來還能思考些什麼東西,隻是決定還是思考一下晚上該怎麼糊弄過去,畢竟她對這兒的語言根本就聽不懂,而傑瑞要去拉投資,也不可能隨時呆在她的身邊。
傑瑞很準時地在四點回到了工作室,圍著蘇小懶細細打量一番,嘖嘖稱讚造型師的心靈手巧,高興地拿出自己的會員黑磚卡買了單。
蘇小懶抬頭看他,他已經換好了禮服,簡單的黑色,款式卻是市麵上沒看到的,布料是亞麻帶些棉,看起來說不出的舒適。她又低頭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布料,又伸手摸摸他的,剛準備開口,傑瑞卻一把摟住她的腰,笑著說道“一樣的材料,如果你願意承認的話,可以說我們倆穿的情侶裝。”
她白他一眼,嫌他不正經,故意推了推他,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這家店。
傑瑞對著不遠處的一輛敞篷按了開鎖,而後敞篷滴滴兩聲算是回應。蘇小懶等著他開門,坐上副駕駛,問道“這輛車哪兒來的?看起來不像是租車公司的款式呀!”
傑瑞鄙視地看她一眼,扭頭綁好自己的安全帶,一腳油門,車子一陣轟鳴,嚇得蘇小懶四處找把手,小心肝早已被嚇碎了一地
等車開到了酒會指定的地點,傑瑞停好車為她開門時,她的腳還是陣陣發麻,險些摔倒。傑瑞笑著扶住她的纖腰,讓她在路邊緩了緩。他們卻沒發現,燈光沒有掃到的地方,一個人正微眯著眼睛,眼神說不出的深邃,染著濃濃的怒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