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了是淚!
和於思洋通話的過程中,有句話我始終如鯁在喉,那是我一個人在國外時心中說了千萬遍的話,每當我沒有辦法堅持下去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於思洋,我會找出那些他給我寫的信,一遍遍的看,於思洋成為讓我唯一堅持下去的理由。
但我始終還是沒有對於思洋說出口,扣掉電話那一刻,我用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說思洋,你永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我不知道宋校長有沒坐聽見。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恨他,即使現在又相依為命,但我對他的恨意卻絲毫不減。
整個假期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跟宋校長鮮少的交流,即便是春節的時候,我也沒有表現的過分熱情。
往年的春節,雖然也是我們父女二人,卻也是一片祥和,跟冷清那是毫不沾邊的一派景象,可是今年在清灣,我和爸爸本就沒有什麼親朋好友,爺爺奶奶在外地,爸爸這麼多年也鮮少回去,我一直認為爸爸和爺爺奶奶是存在矛盾的,要不為啥他總不願意回去呢?可是爸爸卻說時間太緊,工作又忙,可是他明明有寒假和暑假的。這麼多年,爺爺奶奶似乎也沒有來過。
外公外婆更是,可能從媽媽不在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注定要斷了聯係,沒了往來。
扯遠了,話說回來,就是因為清灣沒有什麼親朋,所以我家幾乎常年都不怎麼有人來,左鄰右舍似乎關係也不怎麼融洽。
我和爸爸現在居住的地方,這幢簡陋斑駁的二層小樓,是我上初中的時候才搬過來的,那時候爸爸還不是德育中學的校長,而是在清灣下麵的一所縣重點中學——清澍一中當校長,我也是在清澍度過我的童年的,小學畢業那一年,爸爸被調到清灣,我也跟著一起過來,爸爸才買了這所房子,重新粉刷,簡單裝修一下就住進來了。對於周圍的鄰居和爸爸都不怎麼熟悉,最多不過點頭微笑的交情。所以在這萬家團圓,甚至高朋滿座的時候,我家尤為顯得格格不入。
爸爸曾經答應我,考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就會再次搬家,搬到清灣新開發的一處高檔小區裡,我想這個願望怕是不能實現了。但好在春節也順利的過去了。隻是春節那天爸爸一個人喝了好多酒,我早早的吃過飯就回了房間,隔著厚厚的門板,我隱約聽到爸爸的哭聲,一邊哭還一邊喊著媽媽的名字“付寧”
春節過後不久,就是開學日子了,想著接下來即將麵對那些曾經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師生,我的心中就一陣緊張,一年前的我,一年後的我,人還是這個人,但是我已經是外強中乾了。
爸爸還是把我安排在了原來那個班級,我成為了全校第一個留學回來的學生,似乎有著閃閃發亮的光環。
我什麼都沒有準備,甚至連書本都沒帶,我知道有於思洋,我什麼都不用準備。
一進教室,同學們對於我的歸來報以熱烈的歡迎,但我覺得除了於思洋,其他人都是看笑話一樣,心中對我嘲諷看,國外混不下去了吧,還不是得回來。
是的,我在國外就是混不下去了。
我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清外麵操場上的一切動態,此刻那個準備三步跨欄的不就是那個上官嘛!
坐定之後,於思洋就把給我準備好的一切放到我的桌子上,有文具,有紙本,還有一個保溫杯。
“對不起,之前你送我的那個,被我弄壞了!”我抱歉的說,雖然之前那個保溫本是玻璃製的,可能並沒有什麼收藏價值,可是我發過誓是要好好保存的,那是我出國後於思洋送給我的禮物。可我萬萬沒想到它於我的意義遠不止是禮物這麼簡單。
於思洋笑笑“沒事,這不是又給你買了一個嘛!”
“謝謝你,還是你最好。”
“傻樣,我不對你好該對誰好呢!”
我並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妥,我們把彼此看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對彼此好有什麼不對的嗎?
但在彆人看來,我們現在像極了一對正在談情說愛的俊男靚女,可即便如此,高中生戀愛,曆來都是偷偷摸摸,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公然在班級裡打情罵俏,這也太有失體統。
上課鈴響起,班主任走進來,簡單的介紹了我之後,就要開始講課。
我站起來一字一頓的說“老師,我要跟於思洋坐一起。”
班主任有些詫異,他目光裡儘是不解和失望。想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咽了下去“下課,你們互相調一下吧”
下課鈴聲一響我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了東西搬到於思洋的座位上,原來跟於思洋坐在一起的女生被我無情的擠了出去。她滿臉的憤怒和怨恨,那她也沒辦法,誰讓於思洋對我好呢。
於思洋看著我笑了半天,然後就幫我整理書桌,細微間,我聽見了教室裡有竊竊私語的聲音,最後那聲音越來越大。
“她以為她誰啊,還點名要和於思洋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