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了是淚!
清灣市第一場雪是在元旦那一天。
據說北方已經下了很久的雪了,上天還真是眷顧清灣,讓這場雪來的比預期還要早。往年的元旦,我都會跟於思洋出去瘋玩,絕大多數都是去後山。因為冬季的後山,人煙稀少,沒人會跟我們搶那些好玩的娛樂設施。
可是今年似乎是不能如願了。於思洋沒有約我,我也沒有去跟他確定元旦是不是有時間。
記得上一次在錄像廳看見了李祉欣,後來我的問她是不是也去了那家錄像廳的時候,她臉色大變,期期艾艾,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其實我沒看錯,她身邊的男孩子就是於思洋。而我也聽說,錄像廳的那個方向都是包間。
從那以後,於思洋就很少跟我說話,每天晚上的晚安短信也隨之消失了,班級裡開始流傳他和李祉欣的傳言。說他們經常出雙入對,連著好幾個周末都在學校附近的錄像廳還有精品店裡看見他們。更有甚者,說在一個周末的早上,看見他和李祉欣出沒於一家賓館
我沒有去跟於思洋核實那些消息的真假,我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問他呢?並且坦白講,我是相信他的。於思洋,在我心裡那是最乾淨的男孩,眼睛裡流露的都是純真和稚嫩,他怎麼可能呢當然於思洋也沒有跟我解釋,他除了每天放學時會多看我那麼幾眼外,我們之間再無交流。
我突然想起那些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流言蜚語,不知道對於思洋而言,我是不是也跟那些潑我臟水的人一樣呢。
屋外的溫度很低,我裹著羽絨服,把於思洋曾經送給我的帽子,手套,圍巾都帶上,然後照照鏡子,可愛,俏皮的很!
站在窗前,看著外麵飄落的雪花,我在心裡默默的跟於思洋說了新年快樂。於思洋,新的一年了,是我們各奔東西的時候了,我要怎麼做,才不被即將到來的離彆所困擾,你知道嗎,即便現在的我們疏遠了,可是每天能看到你,我就覺得很安心,我不知道在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裡,沒有你,我要怎麼度過!
雪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雖然大部分的雪都化了,可是它還是倔強的想要落下來看看這繁華的世界。
我想既然後山不能去了,不如就去看看那條梧桐路吧!雖然有點遠,但願會值得!
我換了一雙雪地靴,踩著已經化掉大半的雪。它們早已發不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伴著雪水,每一步仿佛都是痛苦的,我站在公交站站牌下,仔細的計算著到底要倒幾趟公交車才能到達目的地。但是看著站牌上的那些站名,我突然一下子就迷路了,我才發現,其實我對清灣真的一點都不了解,連坐哪一路公交到達自己的目的地都不知曉!
我隨便上了一路公交,想著它的終點到哪裡,我就再隨便換乘另外一路,就這樣依次下去,到不了那條梧桐路也無所謂,我就當做是重新認識一下清灣。
可是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我真的就陰差陽錯的這樣倒了三次,就真的到了那條路的附近。
隻是對於我這個方向感很差的人來說有必要詢問一下,於是我拉住一位阿姨,用了很多美好的詞彙描繪了半天,阿姨還是一個勁的搖頭,後來我說我找一片梧桐樹,她才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告訴我說“再往前走三百米右轉!”
我很聽話的就往前走了三百米。
然而右轉後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番景象。我突然想起那句話,寒冰異能斷流水,枯木不能再逢春!雖然心裡明知道過了冬天它們就會長出的嫩芽,就會有屬於自己的春天,可是想到它們之前雖是金黃色的葉子,但卻散發著凋零前的生機,再看如今,零零落落,已是枝敗葉落,不複往昔。我不禁還是難過起來。
我從不認為我是一個傷感的人,想不到今天卻有黛玉葬花的悲涼。
“真沒想到你會來這裡?”聲音悠悠從身後響起,帶著冰涼和寒意。
我回過頭,並不覺得意外,這個地方就是他帶我來的。
我擠出一個笑容“元旦快樂!”
“本來打算給你打電話的,但是又怕你會有約,所以就自己來了,沒想到……!”他頓住。然後上前一步,跟我站在同一位置上,目光也看著麵前凋零的景象。
“我哪裡會有約!”我冷笑一聲!
“是啊,不過是斯人已去,各自天涯吧!”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今天跟我有同樣的心情,話語中總是透著傷感,透著淒涼。
“怎麼?你心情不好?”我問。
“何以見得?”他問。
“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心情不好,或者想清靜的時候就會來這裡!”我往前走了幾步。
“你還記得?”他跟在我的身後!
我沒接他的話,隻是往前走。來到那條長椅旁,我坐下來,看著麵前的上官問“今天溫度這麼低,你穿的這麼單薄。會生病的!”
“我習慣了。其實清灣還好,比起我之前在國外的那座城市,氣候算是溫和宜人了。”他也挨著我坐下來。
“一直忘記問你,你從小就在國外,為什麼回來卻一點都不陌生對這個城市?反而比我還要熟悉呢?”我問。
“可能根在這裡吧!”
他的回答或許在彆人看來有些做作,有些裝腔作勢。但是我卻覺得很感動,很溫暖,曾經的我也是這樣認為,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我的祖國,我的故鄉。
“你在哪個城市?”
其實我挺恨我問出這個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