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進化論!
不過,事情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往孫家趕。蓋房子期間,都是用馬車拉土的,孫家大哥也過來幫忙。
當然蓋房子這種地方也是小孩子的最愛,孫家兩個孩子跟著跑前跑後的玩兒。
按理來說像孫洪亮這種眼看著今年秋天就要上小學的孩子,應該會懂事不少才是。誰知道這哥倆是哪根筋生錯了,不像孫家人,愣是隨了他們的舅舅,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房子已經基本上完工,隻需要再多拉點土砌個院牆,墊墊院裡就完事了。
這天上午其他人正常在忙活著收尾的工作,誰知道一時沒注意,小哥倆跑到院牆外邊,拿著棍子去捅正在一旁休息的馬屁股。
結果最後把馬惹火了,尥蹶子飛起一腳,小的離的遠些,大的躲閃不及,那馬把洪亮直接踢飛出去老遠,幾個大人趕到的時候孩子已經摔的不知道哭了,嘴角也被馬蹄子豁開個口子,正在嘩嘩淌血……
眾人七手八腳把孩子抬上馬車,孫鳳民趕緊跑家去拿錢。幸好沒什麼大毛病,病情不算嚴重,在鄉裡縫了幾針,開些藥就回來了,不過聽大夫說嘴角以後會留疤。隻要人沒事就行,男孩子,留疤就留疤吧,大人都沒甚在意。
八月三伏天,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太陽炙烤著大地,午後的陽光依舊熱力十足,外麵的植物都被曬的蔫頭耷腦,人也跟著昏昏欲睡。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個午後,孫家老三卻正在為他的出行工作做著準備。
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簡簡單單的兩套換洗衣服,而且還是他所有衣服當中最破的,出去乾活,沒必要帶好的,弄壞了該心疼了。
旁的也沒什麼好帶的,還有一瓶妹妹給準備的拌的鹹菜絲。本來他什麼都不想帶的,可擰不過她,隻好妥協。
“你就非得去啊,要不咱看看有啥彆的掙錢的辦法吧!這麼熱的天,還是在那麼悶的窯裡,太辛苦了!”孫鳳華還在做最後的思想工作,希望她三哥能放棄此行。
“掙錢哪有那麼容易,行了,左右不過也就一個月,等收秋了我就回來了。”自家父親死活不同意,完全一副你要有能耐你就自己想招去的態度。
“咱爸也真是,還有那個變態的老女人,有時候我真想敲開他們的腦袋看看,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樣,真不知道都是怎麼想的!”作為父母,不都應該是隻要子女開心就好麼,他們為什麼要強加乾涉呢!這樣的‘專權’父母,真是讓她感覺到氣憤的同時,又深深的無力。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她大哥過來西院,來意是竟然也想要跟著一起去打工。
坐在房東頭正在乘涼的兄妹倆都表示納悶,“你跟著湊什麼熱鬨?”
孫鳳民拽過一片木板墊在屁股底下,坐到了二人對麵,“我倒是不想去,還不是你嫂子,自從洪亮看病花了兩個錢,就開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次聽說你要去磚廠,死活讓我跟著一起去!”
她這個大哥,平時老實是老實,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說他懶吧,也不至於,就是出大力的活他也不想乾,安於現狀。可是苦於媳婦的強勢,他又不得不被推一步走一步。典型屬牛的,抽一鞭子挪挪步。
“強子跟我說,這活不好乾,要不你還是跟嫂子好好說說,你跟我又不一樣,我是急等著用錢。”
“沒用,你嫂子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我還是先跟你去看看吧,不行到時候再說!”
“那也行,明天早晨早點起,咱們約好的五點準時出發。”
“行。”剛要轉身離去,孫鳳民又窩回頭來,“哎,你真打算跟車家那丫頭好啊?不行我看就算了,還是聽咱爹的,省的把自己整的那麼累!”
聽見大哥的勸說,孫鳳義也不在意,隨口答應到,“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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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快要秋收,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碌起來,磨刀的,修農具的,都得提前準備出來。
這天孫鳳華正在院子裡喂豬,感覺有人進院,也沒當回事,隨意往大門口看了一眼,第一眼以為是來了要飯的,剛想張口給攆走,再一看又有些眼熟。等看清來人是她三哥的時候,眼淚刷一下就流下來了。
她知道她三哥此去一定很苦,可她沒想到會這麼苦!一身破舊的衣服沾的都是磚頭麵子,走時穿的膠鞋此刻也破了洞,整的跟逃荒的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三哥瘦了,而且瘦的厲害,原先的嬰兒肥統統不見了,兩頰凹陷,顴骨凸出。本來不太明顯的雙眼皮又寬又深,雖然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不少,可她寧她三哥不要這份成熟。
撇下手裡喂豬的舀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她三哥身邊,接過她三哥手裡的包,“三哥你回來啦,我去給你打水,咱好好洗洗,吃飯了麼,餓不餓,我去給你盛飯……”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哽咽,倆人年紀相仿,記憶裡她三哥從小對她就特彆好,有吃的玩的都是先緊著她……
都是她沒用,連個掙錢的方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