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很自信這丫頭是不可能離開自己的,但是大老遠看那黑石和她說話的樣子,很是不對勁,如果媚兒剛才點了頭,墨凡不介意天天到黑石長老家門口充當掃把星,也許又能製造一個意外也說不定。
敢打我家媚兒的主意,他是嫌自己不夠老,沒活到土裡去。
“秋娘臨死前讓我照顧好少爺,我答應她的事情會做到的。”媚兒想給少爺一個定心丸。
墨凡仔細回想了一下,秋娘明明是說讓媚兒保護好自己,那話說的簡直是將自己往老鼠洞裡踹嘛!
“你不好好吃飯,又黑又瘦的,正該發育的時候可不能沒有營養,發育不好以後還怎麼嫁人?該吃就吃彆不舍得,少爺我明天就去趟山裡,看我如何大顯神威。”
雖然嘴上逞強,鬼才想去山裡,冰天雪地的,可是總不能這麼混吃等死下去,過些日子連草根都沒得吃了,少爺當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盯著牆壁上那張古樸的巨弓,那張弓在秋娘的手裡就像是個玩具,拉個滿月跟玩兒一樣,或許日後自己也可以。
時值深夜,媚兒覺得少爺的懷裡有些滾燙,她從來都是將腦袋杵在少爺懷裡,所以對於懷裡的溫度她再熟悉不過了,雖然懷裡熱乎一些,她睡著就暖和些,但是她不習慣這種溫度。
當她扒開了少爺的青布棉袍,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並不是因為聞到了血腥味,媚兒才覺得鼻子酸酸的,而是少爺明明挨了鞭子,被揍得這麼慘,還硬撐著,就是不想嚇到自己,不想讓自己為他擔心。
拍了拍少爺的臉頰,許是已經燒迷糊了,再燒下去,隻怕不死也要變成一傻子,媚兒起了身,在洞口外迎著大雪給少爺煎了藥,又將少爺扒光,內服外敷了傷藥,一直等到燒退了,才放下心來。
將蓋在少爺上麵的毛皮掖好,既然發燒了,就給他一個人蓋著吧!
收拾妥當,媚兒便拖著瘦小的身板,迎著風雪,一步一步朝著寨子裡走去,她想去寨子裡看看,還有沒有喜歡發燒的。
直到次日晌午,墨凡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好一番整裝待發,像是交待後事一般,連秋娘的遺物藏在哪個牆縫裡,都告訴媚兒了。
如果墨凡此時經過寨子,一定會發現,寨子裡所有的房頂都被揭了去,而那恐怖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還在被窩裡睡得香甜的黑丫頭。
墨凡對媚兒的無動於衷很是生氣,他原以為媚兒會撕扯著大喊著不許自己去,然後自己再吟上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刺激她一下,就不信這丫的不哭,結果卻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不愁山之所以叫不愁山,聽秋娘說是因為那條不可跨越的鴻溝,將荒域和玄黃大陸阻隔開來,除了每二十年一次的西荒試煉的那些日子,平日裡兩域之間打不了仗,沒有什麼戰火硝煙,自然可以叫不愁山。
但是墨凡覺得這山就該叫愁山,雙手都放在褲襠裡還他媽冷,冰天雪地裡逛蕩了大半天,除了頭頂上那隻看著就討厭的黑鳥外,連個活物的影兒都沒。
到處雪白一片比自己臉都乾淨,抹了一把被凍成冰碴子的鼻涕,重重甩到雪地上,他最恨彆人的臉比自己乾淨,就算你是雪地不是人,那也不行。
墨凡覺得這一把鼻涕不夠,掏出自己的致命武器就往雪地上滋了起來,要不是你們這些該死的雪,沒了臘肉起碼還有野菜可以吃,融化吧!誰讓你們得罪了我凡爺。
頂著被媚兒嘲諷的風險,訕訕的回了家,都說了是掛心她才趕回來的,怎麼還用這種鄙夷的眼神?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彆以為凡爺我看不出來。
墨凡很生氣地罵了媚兒幾句“你丫真黑,你臉黑脖子也黑哪都黑”,見媚兒居然不生氣,又逼著她喝了一大碗肉湯,自己總算才消了點兒氣。
難道是撐著了,怎麼還掉眼淚了呢?算了,抱抱你丫的也是為了取暖,彆指望是彆的。
“你早掉幾滴眼淚不也省我的力氣,死強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掉?一點做婢女的覺悟都沒有。”墨凡一邊抱著哄著媚兒,一邊嗬斥道。
“嗚~嗚~,我又不知道你是想讓我哭給你看的,你也不直說。”媚兒哽咽著應了句,她覺得很奇怪,明明挨罵了卻感覺不到,而且少爺還是罵自己黑。可他耍著心眼逼著自己喝這碗肉湯,自己卻哭得稀裡嘩啦的。
墨凡將媚兒弄哭之後又哄得她笑到肚子疼,直到自己覺得很有成就感,才意猶未儘的決定放過她。
站在洞口前將巨弓拉開,也不放羽箭,就這麼杵著,他知道如果想修行父親放進自己腦子裡的東西,起碼得先有把子力氣才行。
直到晚上抱著媚兒取暖睡覺的時候,他腦子裡依舊在思索武圖裡記載的煉體法門,都快活不下去了,當粗人就當粗人吧!
以後人家罵自己粗的時候,自己大不了承認就是了,男人總不能說細的好,粗才有充實感。
自己yy一下而已,怎麼這丫頭的臉這麼紅?要不是天這麼冷怕你丫凍死,我才不想這麼擠著,翻個身都得掖幾下,這冷風也真他媽的,無縫不鑽。
等自己不這麼廢柴了,就給她弄張席夢思再給鋪幾層老虎皮,偷偷用手伸進褲襠裡比劃了一下,也不小了該分床了,再這麼睡下去容易出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