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羅自修煉起,所經曆的戰鬥都是中規中矩,縱使有些陰謀詭計,卻也是套路正常,怎能想到杜奴會這般無所不用其極,突如其來的攻擊是打得他毫無防備。
“怎麼?!和那群偽君子打多了,都忘卻了我們體內最原始的萌動嗎?”杜奴咧嘴哈哈一笑,空餘的另一隻手將還處於茫然中的葉羅篡住,朝地上重重一甩。
血肉橫飛,骨骼崩壞,受到猛烈衝擊的葉羅已經不大看得出人形了,隻能算是一團五端突出的血肉罷了。
灼熱灼熱灼熱!窒息窒息窒息!此時洶湧的苦痛對於葉羅來說,就是阿鼻地獄也不過如此。
“痛苦!痛苦!痛苦!不要痛苦!痛苦!痛苦!痛苦!不要痛苦……”令人絕望的痛苦摧毀了葉羅任何一絲苟延殘喘的理智,他此刻想做的,隻有屏蔽痛苦。
意識潰散的葉羅,此刻全憑本能來進行支配,不得不說,葉羅是天才,這種天才不僅融合於意識,更是深入骨髓。本能在一番抉擇下,竟準確選擇了裝死術,內力流飛快運轉,葉羅的氣息漸漸斂去,猶如失去了生命一般,徹底化作了一團死肉。
“死了?”對於杜奴來說,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結果,這小子不是什麼天才麼,怎麼這麼不經打,看來隻是浪得虛名罷了,靠的不過是些陰詭之術罷了。想到之前葉羅躲在河底,讓自己在酒祝麵前墮了麵子,杜奴又是一陣怒氣上湧。
突然,杜奴心底一顫,一股極端危險的冰冷自腦後傳來。可武聖到底是武聖,潛意識的反應機製快速奪取了杜奴的身體的控製權,向旁邊就是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奪命攻擊。
這時杜奴方才看到,攻擊者不是彆人,正是剛才已經被自己摔死了的葉羅,更加令人驚恐的是,葉羅殘破的肉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修複。
“怎麼可能!人族怎麼可能有這麼恐怖的複原能力!怪物!”杜奴真的是怕了,這遠遠超越了他的理解範圍。但是葉羅沒有回應他,他的眸子是暗淡的,沒有絲毫生機,仿佛隻是一個受人操縱的傀儡,靜靜等待著主人發號施令。
危險!危險!危險!
這是葉羅給杜奴最直觀的感受,很難想象,這個隻有半步武聖水準的家夥能給自己這種壓迫感。
“來了!”杜奴心底一驚。葉羅像似突然開啟了開關,雙手握劍,高高跳起,自杜奴頭頂落下,插向其頭顱。杜奴一咬牙,退後半步,右腳一個高位鞭腿從葉羅側麵襲去,妄圖將他踢飛。
麵對淩厲的腿風,葉羅顯得十分冷漠,左手控著藏鋒劍,一個翻轉,將劍豎立起來。同時,虛空中出現了一個二轉融金指,融金指夾著葉羅進行身位調整,防止與鞭腿正麵衝撞。就這樣,借著鞭腿自身帶動的力道,鋒銳無比的藏鋒劍就這樣輕易將杜奴右腳半個小腿以下的部位分離開了。
“吼!”失去右腳的杜奴是有懼又怒,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了地上,道“砍斷我腳你很自豪?讓我流血你很自豪?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一聲巨大的轟鳴響起,杜奴健碩的背脊瘋狂蠕動著,似有東西想要破體而出,果不其然,八根赤紅色的巨大蛛腳破體而出,紮在地上,撐起了杜奴缺損的身軀。杜奴的真實身份竟是一頭無比強大的妖蛛。
不過現在的葉羅並不是之前的葉羅,不曾擁有絲毫情緒波動的他,又怎麼能對這變化產生影響,他沒有停頓,快速向前衝去,揮劍就要去砍斷那幾根蛛腳。
杜奴又豈能讓他如願,蛛腳一彈,飛身跳後,張嘴吐出熊熊烈火,將葉羅吞沒。
“寒…寒劍…”不曾言語的葉羅終是開了口,隻是聲音滯澀,明晦難聽。其話音落下,被把持在右手的寒劍瞬間綻放出了奪目的藍色光彩,生生將火焰凍了住。
“怎麼可能,怪…怪物!你彆過來!”
杜奴的哀嚎終是無用之舉。第一劍,寒劍揮出,杜奴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冰雕。第二劍,藏鋒劍劃過,變成冰雕的杜奴被切為了兩半,轟然一聲倒在了地上,化作一地冰碴。同時,葉羅也似燈枯油儘,癱倒在地上。
一陣清風拂過,葉羅身前出現了一個人影,細細看去,正是酒祝。他看著倒於地上的葉羅,露齒一笑,道“倒真是小看了你了。”罷了,大袖一揮,卷起葉羅,將精純的內力輸了進去,又在葉羅的乾坤袋中尋了些藥物,一並讓其服下。
做完這些,看了看滿地的冰碴,酒祝歎了口氣,帶著葉羅徑直飛起,待到當初那條大河,將其投下,任之順流而去。
一天一夜,冰冷的河水夾帶著葉羅來到了下遊,被沿河居住的村民所救,所幸裝死術已經解除,不然估計已經被入土為安了。
“爹爹,小哥哥醒了!”
恍惚中,葉羅似聽見了一個稚嫩的女童聲,漸漸地,眼前原本漆黑一片的景象顯出了輪廓,隻是還有些模糊罷了。這是一間相當臥房,自己正躺在床上。忽然,感覺自己的脖頸處傳來一股熱氣,葉羅轉頭一看,在床榻旁正待著一個布衣女童,紮著兩個髫,臉蛋粉嫩,撲閃著大眼睛,煞是可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