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羅醞釀了一下語言,把天山試煉銀堯知道自己是狐族成員為清楚家室不辭而彆、到了清月部落的那些事情事無巨細的告訴了淩蒙。淩蒙喝了好幾口小酒後才慢慢消化了葉羅的話,然後覺得不可思議。
而一旁的清月,早已靠著葉羅睡著。這時葉羅才發現,兩人的談話已經到了深夜。
“葉羅,你還記不記得袁午。”淩蒙突然嚴肅起來。
“當然記得!”葉羅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不禁殺意彌漫。而且就算不記得是袁午是大家不得不分開,也記得他殺死了福伯和王捕頭、葉尹一家的事。
“他現在升官發財,如日中天。”淩蒙看似漫不經心的說起,實則蘊含了許多感情。
葉羅明白的很。他也想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麼可以活的那麼好。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葉羅吐出了這幾個字。
“我不行了,葉羅,讓我躺會兒。陪你們走的事兒還是明天的……明天再說吧!”淩蒙躺在了葉羅的床上,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
葉羅抱著熟睡的清月回到了她的房間,自己則多加了一個房間睡覺。那一個房間夾雜淩蒙和清月的房間之間。可是葉羅輾轉反側,因為他的腦海裡始終充斥著一個仇人——袁午。
袁午在葉羅心裡揮之不去,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葉羅迷迷糊糊的睡著,夢裡居然還是袁午。
他看見曾經一頭黑發的自己、淩蒙、墨冰、恢複心智的清月和一眾清月精英圍成一團,抵禦著一群黑衣人的攻擊,而那些黑衣人的主人,居然是袁午。看著夢裡的爭戰,葉羅不禁捏了一把汗。
“屏息凝神,不要讓敵人有機可乘。”葉羅告訴眾人。
來了!葉羅已經查覺出來。
第一波,都是火球。這是初級法術,難不到清月部落精英。但這隻是噱頭,可能是要讓大家放鬆警惕。果然,第二波,“掌刀”和“弱水”便隕了幾個弟子。一波接著一波來,敵人應該是分批進攻。不管難易,葉羅都緊繃著心情,不敢有絲毫懈怠,換了其他人,這麼高強度的警惕早就讓人崩潰了。
鬼使神差,清月居然轉過頭來看著專注的葉羅,根本停不下來。
葉羅注意到了,可還沒提醒,第五波就來了……
葉羅要擋住自己和清月的攻擊,還不能移動位置——陣型會亂,身邊的夥伴會腹背受敵。
葉羅欲運用《葉家心法》,擋住這一波攻擊,可是身體居然不受控製的移動……
土藤!土藤拉著自己的腳踝。
來不及了,第五波就在眼前……
整個隊形被葉羅這個缺口衝散,幾個同伴的當場死亡映在葉羅的瞳孔裡,淩蒙、清琉、墨冰還有清月,都受到了或重或輕的傷。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葉羅倒下了。倒在了同伴的身邊。眼前沒有藍天白葉,隻有層層灰蒙蒙的煙霧。
曾經雄心壯誌的報仇之言,葉尹的自隕,福伯的遺言,都曆曆在目,最後都如熊熊烈火一樣自燃,倒影在灰蒙蒙的煙霧上。
葉羅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這些傷心的過往。他隻想好好睡一覺。
心境內。
三團不同顏色的光焦急的在葉羅眼前飛來飛去,最後幻化成三個模糊的人形。
“葉羅,起來,大家都在等你。”
“葉羅,葉家等你重振雄風。”
“葉羅……”
“世界都在等你。”
葉羅猛然睜眼,他不能就這樣睡去,默默無為,就像從沒來過。可是大家都是因為無能的自己才……葉羅搖擺不定間,恍惚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第一,我葉家弟子隨心而動,切不可被世俗所拘束;第二,去天劍峰找你舅舅;第三,殺儘世間該殺之人,屠儘宇宙應屠之物,切勿手軟,一將終成萬骨枯。去吧,龍總有升空的那一天。”
這是……福伯?可是他交代的三件事,自己沒一件有做到。葉羅這樣想。
男人頂天立地,怎麼能被挫折撂倒?葉羅緩緩的爬了起來。周圍幾乎沒什麼變化——心境裡過了很久,但是現實好像還在原地踏步。
在“血”地上打坐的葉羅,屏氣凝神,感受著土地上細微的變化。因為葉羅差點忘了,在修羅場測試的時候被判定成地道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人很不確定。葉羅一直按照《葉家心法》初期和《移形換影》、《靈風掌》修煉,跟自己的靈根屬性絲毫不沾邊,所以這次才會敗在土藤手上。
他現在打坐就是為了調動土地,在道修這種馭天地本有物的巔峰叫“天人合一”不過初次嘗試,契合度肯定不怎麼樣。葉羅念了下口訣,用力一拍眼前的土地,塵土飛揚中,修羅場人附近冒出一堵十尺高的土牆,抵禦著猛烈的攻擊。外麵的敵人竟想馭土來“其人之道”,但這都被專心致誌控土的葉羅“送”回去了。其他的什麼水啊火啊木啊都沒有用,因為葉羅的土房堅不可摧。
旁邊修為比較高的,也學起葉羅就地打坐,屏氣凝神。袁午有點意外的感受著煙霧內的道修情況,全盤崩潰後,第一個迎擊的居然是個道玄初期巔峰的小嘍囉!這真是抓住了袁午的好奇心。他看一波波的攻擊對不知多厚的土牆毫無意義,便起身示意停止攻擊,決定親自出馬。
袁午合上雙眼,舒緩血液,血液裡有武道精力。他又猛的把血液往一個地方輸送——右臂迅速膨脹,肌肉瞬間變厚青筋突出,衣服碎裂。袁午感受著土牆發出者——那個道玄初期的人,麵對著他。
“嗬”的一聲,袁午一掌拍在腳下的土地上,掌氣順著袁午五指向前蔓延,所到之處土崩瓦解,好像世界都抖了三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