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許秉文!
許秉文走後,穆清扶周銘澤起來:“他說的是真的嗎?”
周銘澤愣了一下看著她說:“你相信我嗎?”
穆清點點頭,看著他沒說話,周銘澤緩緩說道:“是。”
穆清的心咚的一聲,她靠在桌子上:“他說的是真的嗎?我,我已經結婚了嗎?”
周銘澤見穆清反應,握住她的肩膀,看著她:“你聽我說。”
穆清惶恐的推開他:“我現在到底應該相信誰?”
“穆清,我從未騙過你。”周銘澤認真的說道。
“那你告訴我真相啊!我需要的是真相,我想知道我的過去!”她大聲說道。
周銘澤沉默著沒說話,穆清走到他跟前:“你說啊!”
“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他冷靜的說道。
周銘澤一字不差的把她和許秉文之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半個小時以後,穆清非常震驚,她顫巍巍的問道:“我和他,有孩子嗎?”
周銘澤闡述著說:“有,是個男孩,他叫許慕,四歲了。可是你現在是外籍,你們的婚姻,早就不作數了。”
她眼睛裡流出眼淚:“那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你被催眠了,是他的母親,當年給你做手術的醫生其實心理醫生,是他的母親特地請過來的,要他抹除你所有有關許秉文的記憶。”他平淡的說道。
穆清接著問:“可是,我也接受過恢複治療,為什麼?”
“是,你是接受過恢複治療,可是你受傷害越深,你的潛意識就會幫你自動屏蔽你不想記起來的事情,所以你偷偷去找的那些心理醫生,根本不管用。”他說到這裡有些激動。
穆清震驚:“你怎麼知道?”
她在阿根廷的時候曾經偷偷去看過心理醫生,沒告訴周銘澤,不過他竟然知道:“你監視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穆清的話讓周銘澤為之一震,他突然苦笑:“嗬,卑鄙,沒想到我這幾年在你心裡就是這種人,你還記得聖誕節那次酒會嗎?當時跟你聊天溫莎醫生,我曾替她打過一個案子,酒會上她以你是我女朋友,所以她告訴讓我多關心關心你,你覺得,她會隨便這麼一說?”
她頓覺無力,這一切都讓她難以接受:“我現在還可以相信誰?”
他站她麵前,想要伸手幫她擦掉眼淚,手剛一伸出去,穆清本能的往後退躲開他。
他手頓在空中,然後自嘲的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從來都沒有要傷害你。”
然後背對著她說:“你走吧!”
穆清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態度過激,想解釋,可是現在她的腦子特彆亂,現在她需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緒,也就沒多作解釋,拿上包包走出辦公室。
穆清打車回濱水,時隔多年,當她再次站在盧市的土地上,隻覺得除了這風如此沁骨透涼外,其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中飄飄灑灑的雨,裹緊了外套,坐上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看上去是個老實的大叔,轉頭笑吟吟的詢問她:“姑娘去哪兒?”
“濱水公寓。”她吸了吸鼻子不帶一絲感情的答道。
司機一聽馬上轉頭發動車子:“好嘞!”
穆清上車後就一直看著窗外,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搖下一條車窗縫,冷風和著雜雨立刻從車窗縫裡灌了進來,叫囂著拍打在她臉上,撲滅了她一臉的風塵仆仆。
司機從後視鏡裡打量著她的樣子嘗試著與她交談說:“姑娘有什麼事想開點,明天還不是要繼續過。”
她伸手擦了擦眼淚,勉強扯出一個笑臉:“謝謝。”
司機又說到:“您是不是本地人吧?”
穆清恍然,苦笑著,她到底是屬於哪裡?她根本沒有興趣聊天,隻是看著車窗縫外的冷風敷衍的答道:“是。”
司機也是想安慰安慰她,見她搭話便興致勃勃的說:“看你這樣子是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吧?口音都變了。”
穆清有些置若罔聞的答道:“嗯,是4年吧。”
司機這一聽更來勁了,肯定是離家多年,重回故鄉,心裡一時感慨萬千,免不了掉幾滴眼淚,這絕對有故事啊:“4年!這麼久,那你可真得好好看看這盧市變化夠大的吧!”
穆清隻顧看著窗外流眼淚,索性就不理司機了,司機自顧自的長篇大論的講述著盧市的發展變化,哪哪兒又建了棟大樓,哪哪兒又改了格局……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後座的穆清對於聊天興致缺缺,自己也就不自討沒趣安靜的開車。
到了濱水,穆清付錢下車,司機看一雙眼睛哭的腫的跟個核桃似的,忍不住又勸道:“姑娘,想開點,你看看你住濱水,至少是不愁吃穿是吧,我們每天跑出租,遇上個沒素質的乘客,免不了又是一頓架,這樣想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穆清給司機道謝,然後進小區。
另一邊,許秉文從裕澤出來就直奔老地方,進門就說:“給我酒。”
老板詫異,見他狀態不對勁,遞給他一杯酒問道:“怎麼了?”
許秉文一口灌下酒,老板見狀,搶過他的酒杯說:“酒不是這樣喝的,想喝酒出門右拐有酒吧。”
許秉文低著頭沒說話,老板收了酒杯說:“感情問題?”
他抬頭看著老板,一臉你怎麼知道的樣子,老板好笑:“像你這樣的癡男怨女我見多了。”
許秉文欲言又止,老板一邊擦著被子一邊說:“怎麼?我看新聞上不是孩子都有了嗎?還鬨情緒?”
許秉文並沒有公開過慕慕的事,熟人外麵一直有在傳,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公開過。
老地方的老板,不是個簡單的人,背後有軍工廠,和許秉文合作拿下了中東的業務,出於保護,他也從未向他透露過私生活,所以老板並不知道他和穆清的事情的具體內容。
“如果……算了沒事,回去了。”許秉文剛開口想說,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
許秉文回到家的時候,慕慕已經睡了,他輕輕打開嬰兒房的門進去,慕慕睡的很熟,一隻腳伸在外麵,他彎腰把他的腳放進被子裡,給他蓋好。
突然他看見枕頭床頭櫃上蓋著一張照片,他拿起來一看,果然是他之前拿給他那一張。
他看著照片,又看看慕慕,想到今天穆清的態度,突然又燃起了鬥誌,她現在隻是記不得了而已,沒關係,他就再追她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穆清還在床上,門鈴就響了。
昨天晚上她一直輾轉到淩晨才睡著,這麼早是誰?
她起床去開門,剛打開門,就衝進來一個人緊緊的抱住她:“穆清清真的是你嗎?”
穆清被她勒的快喘不過氣了:“請問你是?”
“是我啊!趙談談,我是趙談談啊!”抱住她的趙談談鬆開她心情激動的說著。
穆清完全想不起來:“趙談談?”
“對,你現在想不起來了沒關係,你隻要記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就行!”趙談談興奮的介紹著。
趙談談的熱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不好意思,我。”
“她現在需要一個靜靜,趙小姐請先回去吧。”周銘澤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來。
穆清看見周銘澤很意外,昨天的事她想了很久,的確是她錯怪他了,所以周銘澤出現的時候她是又愧疚又意外。
趙談談看著突然出現的周銘澤,之前和他有過一麵之緣,不過時間過了這麼久,所以她問道:“你又是誰?憑什麼替她做主!”
周銘澤走進門,站在穆清前麵,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說:“我是誰你不用管,再者這裡是我家,我有權讓你離開。”
“你,你這個人!”趙談談氣急。
穆清拉拉周銘澤的手,對他示意了一下,然後說道:“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先回去嗎?”
趙談談吃驚:“誒,我!”
說著穆清便關了門。
關了門以後,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穆清絞著手指說道:“對不起。”
周銘澤看著她,稍微動容了一下,還是冷漠的說道:“不用,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之前說替你找房子已經找好了,你想搬的話,隨時都可以,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周銘澤~”穆清叫住他。
周銘澤站住,穆清走到他麵前:“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他聽著自嘲道:“不用,是我自作多情慣了。”
“你能不能彆這麼說自己?”穆清也感到為難。
“那我是什麼?”周銘澤朝她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