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獵人世界!
“如果不忘記,茵蒂克絲就會死。”
震驚,呼吸幾乎完全停止──皮膚所感覺到的溫度,毫無理由地一口氣下降,全身的感官如同想從現實中逃離般逐漸朦朧。
“我說過了,她的腦容量的85,都已經用於記憶那十萬三千本書。”
神裂的肩膀微微顫抖,她繼續說道“她所能運用的腦容量,隻有常人的15,如果跟常人一樣不斷‘記憶’下去,她的腦馬上就會飽和。”
“人類的腦容量,其實比我們想像中要小。我們的大腦能夠持續運轉將近一百年,就是因為大腦可以不斷整理記憶,將‘無用的記憶’給遺忘掉。每個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整理大腦,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無法繼續活下去。”
接著,神裂繼續用冰冷的聲音說“但是她做不到這一點。”
“每棵樹的葉子、人潮中每個人的臉、從空中掉下每顆雨滴的形狀任何東西都無法遺忘,所以她的大腦會在短時間內被這些垃圾記憶給塞滿。”
“原本她就隻剩下15的腦容量,又加上完全記憶能力,更是致命的打擊。所以既然她無法自行‘遺忘’,隻好靠外力來讓她‘遺忘’,否則她將無法繼續活下去。”
“而且,一旦她的記憶被消除後,她就不會記得關於你的事了,就跟她現在看著我們的眼神一樣,一旦當她重新醒來,不管你多麼地愛她,她也隻會把你當作‘想搶奪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敵人。”
“現在你能夠理解我們的立場了嗎?”
神裂火織如是說,她的眼中沒有眼淚,似乎連表達自己的感情也無法容許。
“我們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相反的,隻有我們才能救她,在我說出魔法名之前,你能把她交給我嗎?”
仿佛在壓抑著什麼,神裂的語氣有些異樣的激動。
“”
當麻子似乎看見茵蒂克絲的臉浮現在自己眼前,她咬緊臼齒,閉上雙眼,全身發寒。
茵蒂克絲的確說過,她在大約一年前失去了記憶,還有──她的頭痛,當麻子原本以為那是回複魔法所帶來的副作用,畢竟魔法無所不知的茵蒂克絲本人也這麼說。
不過,如果是茵蒂克絲判斷錯誤呢一一如果她現在的腦袋隨時會壞掉,她自己卻毫不知情呢?
“可是如果她隻是‘忘記’的話,隻要跟她好好說明,解開她的誤會不就得了?”
仿佛是為了挽回什麼,當麻子頑固的大吼著
“為什麼你們要讓她一直帶著誤解?為什麼你們寧願當她的敵人?你們憑什麼做這種決定?你們有想過她的心情嗎”
“──煩死了!你這個狀況外的家夥!”
當麻子的吼叫,被來自正下方的神裂再也壓抑不住的怒吼給壓垮,不再顧及言詞分寸,完全裸露的感情,幾乎要將當麻子的心臟捏爛。
“彆說得好像你什麼都懂!你知道我們從以前到現在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奪走她的記憶?你什麼都不懂!”
“你把史提爾叫成殺人狂,但你知道他看著你跟那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你知道他有多痛苦?你知道要他當那孩子的敵人,需要讓他下多大的決心?被最重要的朋友當成敵人,那種心情你能體會嗎?”
浮在天空中的當麻子被神裂的態度改變給嚇了一跳,但是在她還沒發出錯愕的聲音之前,神裂已經背對著月亮一躍而起,出現在浮在空中的當麻子眼前,一腳踢出。
在她眼前,神裂的臉上似乎隨時會流下鮮紅的眼淚,這是如狂濤般洶湧而來的“人性情感”,灼熱的讓人感到害怕。
“我們努力過!我們也努力過的!一起度過的春夏秋冬!不斷創造美好的回憶,甚至用日記跟照片紀錄下來,就隻是為了想讓她記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