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年瞪圓了杏眼,有些愕然。
不過她轉念一想,奇葩在古代是褒義詞……因此也就理解了雲之衡的反應。
倒是陸溫言微微歪頭,唇畔笑意依舊“沈姑娘這話,不太像是讚賞之意。”
“慧眼識珠!”沈年年又轉而朝著陸溫言豎起大拇指。
但被諷刺了的雲之衡並沒有覺察,他聽完沈年年‘誇’自己是奇葩後,已經自動屏蔽了他兩的話。
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另一張告示上。
沈年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堪堪瞧見‘縣令’兩個字,便望見雲之衡伸出一隻手,將告示撕了下來。
沈年年頓時蹙眉。
她如今還隻是弱雞,並不想趟將軍城縣令府的那趟渾水。
原著之中,縣令府有一個極難對付的妖魔。
雲之衡的舉動,讓周圍看熱鬨的百姓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有一婦人見雲之衡生的眉清目秀,很是好看,不由多了一句嘴“這位公子當真要去縣令府?”
雲之衡點頭,眉眼浮現浩然正氣“我等修仙之人,自是要斬妖除魔,為黎民造福。”
“幾位公子都是修仙人?”一旁老伯忍不住出聲。
“正是。”沈年年抿了抿紅唇“不知幾位可是知道這縣令府的事情?”
不管要不要插手此事,他們初來乍到,多問一些總是沒錯。
那婦人遮遮掩掩道“三位還是慎重。”
說著,她看了眼陸溫言。
這一看,便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陸溫言生的很是好看,宛若白玉無暇。
“大姐。”沈年年輕咳一聲,將那婦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婦人覺得有些窘迫,便多說了兩句“薛小姐染病的這一個月,縣令府前前後後去了有二三十個修仙人,但那些修仙人一個個都憑空消失了,嚇人的緊嘞!”
將軍城縣令姓薛,薛縣令膝下無子,隻有一獨女。
沈年年知道,雲之衡撕下的這張告示,就是薛縣令尋能人異士救自己女兒的。
因為將軍城一個月前,進了一隻大妖。
那大妖纏上了薛小姐,導致她整整昏迷了一個月。
於是,將軍城中都在傳,薛小姐得了‘昏睡症’。
雲之衡“憑空消失?”
“可不是嗎?”婦人搖了搖頭“都說是縣令老爺造了孽,才惹了這麼厲害的妖邪。”
“天要絕縣令老爺的後嘞!”雲之衡身旁的老伯也忍不住插話“縣令老爺就這麼一個子嗣,我聽人說啊,這薛小姐是服了靈丹吊著一口氣,要是再不醒來,怕是熬不過這個月了。”
“縣令老爺造了孽?”沈年年有些詫異“此話怎講?”
原著主要是講女主和男主的愛恨糾葛,或許是因為雲之衡他們並非主角,所以將軍城發生的事情,書中是一筆帶過的。
沈年年記得很清楚,書裡原女主在兩年後才離開留仙山,逃到了將軍城。
那時薛縣令一家早已遇害,女主便正遇到前來祭拜薛家亡魂的宋朝辭……
“你們不知道?”婦人神秘兮兮道“五年前,我們將軍城……”
隻是婦人的話才出口,便聽有官兵扯著嗓子打斷了她的話。
“讓開!”
“官府行事,都讓開!”
那婦人與老伯見此,都不敢多說,立即急急走開了。
“你們就是揭下告示之人?”為首的官兵絡腮胡子,高頭大馬,壯碩的如同一隻牛。
他麵容冷肅嚴厲,盯著沈年年一行人,眼神銳利。
“正是。”雲之衡毫不畏懼,上前道“縣令府妖邪之事,我等或可一試。”
為首的官兵打量了一番他們三人,渾濁的眼中透出些不屑。
沈年年抬眼看了看,往後退一步“不包括我。”
“年……大哥?”雲之衡看向沈年年,壓低了聲音,對她道“這縣令懸賞一萬兩銀子和一萬枚上品靈石!到時候咱倆五五分!”
沈年年瞳孔一縮,與之四目相對。
她竟然在雲之衡這個富二代眼裡,看到了……貪財的光?
這……很難評。
一個堂堂皇孫,修仙界的天才……竟是這麼接地氣?
“方才的話不作數。”沈年年‘粗聲粗氣’一揮手“作為劍修,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雲之衡突然想起……他的劍,還在沈年年手上。
於是他偷偷摸摸伸手要去把自己的劍拿回來。
沈年年一記冷眼掃過去“欠債劍抵,債完劍還。”
雲之衡有些悻悻然,收回自己的手。
官兵見他兩磨磨蹭蹭廢話半天,語氣不耐煩道“還走不走了!”
陸溫言笑著替他兩回答“自然是要去的。”
官兵冷嗤了一聲,讓他們跟隨著前往縣令府。
沈年年歎了口氣。
她是來修仙升級的,但無奈於貪財又貧窮,不得不先走上聊齋風。
不過,陸溫言這變態來將軍城,可不是缺錢。
她偷偷看了眼陸溫言……才看過去,陸溫言便朝著她靠近了幾分。
“沈姑娘。”陸溫言歪著頭,眉眼彎起來“你看我做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琥珀色的眸稍顯柔和。
他似乎有一股天然的易碎感。
“沒什麼。”沈年年轉過頭,不去看他。
但陸溫言卻彎腰,朝著她靠近了一些。
“撒謊。”他修長的指腹落在她的臉側,冰冷乾燥的指尖觸及她的臉頰。
他突然輕笑了一聲,眉眼溫柔的不像話。
“不過沒關係。”他兀自低低又說了一句“我現在覺得,你比百妖劍有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