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它的脖子,就像方才我掐你的脖子一樣。”她拉著小陸溫言的手,觸到了狸花貓的脖頸處“給予它極樂吧。”
狸花貓驚惶的劇烈掙紮著,小陸溫言卻遲遲沒有動手。
直至他的手被女子握住,隨後被強迫般的攥住狸花貓的脖頸。
他的手被她捏的幾乎骨頭都要碎掉。
但他卻好似不知疼痛一樣,隻雙眼微睜,死死盯著、看著狸花貓掙紮。
一直到最後,狸花貓的脖頸被擰斷,女子取來一柄匕首,對他道“把它的皮剝下來,否則它很快就要腐爛了呢,一旦腐爛,它便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小陸溫言神色微微恍惚,生平頭一次見著這樣的場景,讓他小小的身軀開始顫栗。
他分不清那是什麼感受,隻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耳邊傳來女子一聲又一聲,似命令,又似誘哄的聲音。
他如提線木偶一般,在女子的‘溫柔’教授下,以匕首劃破狸花貓的身軀。
血腥氣味開始濃鬱的彌漫著,畫麵令人作嘔,就連一側候著的婢女小廝,也麵如土色,一個個皆是偏過臉,不敢去看。
尚未開膛破肚,女子卻突然發狠般,毫無預兆的,一巴掌拍落了小陸溫言手中的匕首。
她眼神如看一個怪物,可她卻什麼也沒有說。
小陸溫言下意識抬起純粹乾淨的眸子,看向女子。
他眼底是不解,是惑然,亦有點點不同尋常的興奮。
“做得很好。”女子驀然開口,朝著他說了這麼一句。
小陸溫言歪著頭,玉雪般的臉頰上,染著絲絲血漬,此時早已分辨不清是貓的血,還是他的血。
他整個人看起來,愈發如墜入深淵的神明。
女子下意識避開與之四目相對,溫柔而美麗的臉上,浮現不耐與厭惡。
她很快命令小廝,將陸溫言半拖半拉的,回到了那四四方方的天地之中。
隻餘下死去的狸花貓的殘骸,被遺棄於柔和的春色之中。
沈年年再一次站在四方庭院之中,已然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彼時,有下人敲開府中的木門,被領到了女子的麵前。
那下人滿臉急色,額角皆是汗珠“夫人,不好了。小少爺他突然發病了,昏過去了!”
“什麼?”女子臉上露出擔憂與濃鬱的恐懼之色。
她下意識站起來,手中的茶盞都險些掉落了。
“請府醫了嗎?”
她兀自要鎮定自己的情緒,但沈年年還是從她臉上看到了焦急。
“去請了。”下人道“小公子這會兒不清醒,口中一直喊著夫人。”
下人的話,讓女子的雙眼一瞬間便紅了。
她顧不得起來,連多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小陸溫言也來不及,便急匆匆提著裙擺,疾步離開了。
厚重而又老舊的大門,緩緩被下人關上。
小陸溫言隻靜靜跪在地上,他甚至連眼睫都未抬過一下。
沈年年望著這樣的陸溫言,心中不知為何,滿是心疼。
小陸溫言就這樣,跪了許久。
下人們不敢讓他起來,他們不知道,夫人是全然忘記了這件事,還是有心要懲戒他。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漸漸暗沉了下來。
隨身候著的婢女見小陸溫言臉色發白,生怕他出什麼事情,便轉身跑走,打算去詢問府中掌事的嬤嬤。
然而,就在婢女離開的那瞬間。
小陸溫言垂著的眼睫驟然顫動。
而後,他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突然毫無預兆,站了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