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如果猜對了的話,就證明昨晚那場戰鬥,根本就在理事會上層的意料之中。甚至,那根本就是他們一步步引導的。
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萬裡想不明白,他們所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根據已知的線索根本得不出任何結論。
還有晴空,其實比起侯研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萬裡現在更擔心的反而是晴空的身體狀態。
昨天她變成幽藍色的眼瞳現在還印在萬裡腦子裡,怎麼都無法忘記和釋懷。他本來想過問問晴空,但最終還是作罷。晴空現在明顯沒有心情去談論這些,更不會談論,他不想這個時候去惹她不高興。
就這麼一直發著呆,不知過了多久,萬裡突然覺得床邊站了個人,擋住了投射下來的光線。
瞥眼看了看,正看到鐘聲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
“乾什麼?”萬裡有些詫異。
鐘聲蹙著眉看著他,反問“你又自己一個人想什麼呢?”
萬裡一怔,道“沒想什麼。”
“不可能。你這個人我還不了解?你隻要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在那專注無比的發呆時,就是腦子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時候。”鐘聲突然伸手拍了萬裡腦袋一下,說“操那麼多老媽子心,你不累啊?趕緊睡覺吧!”
萬裡“……”捂著腦袋瞪了鐘聲一眼,萬裡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默默做出自己要睡了的意思。
感覺到鐘聲關掉屋裡的燈躺回床上,萬裡才重新睜開眼睛,他現在還有一件比較在意的事,那就是他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
比如現在,窗簾已經被拉上了,擋住了月光,屋內一片漆黑,他剛剛睜開眼睛卻可以清晰的辨認出屋內的所有東西,這種可怕的夜視能力,他很確認自己之前是沒有的。
變化的不僅僅是視覺,還有聽覺、嗅覺,他的耳朵明顯比原來要好,彆人離得很遠說悄悄話他都能聽到,鼻子也能聞到極為細微的味道。
這些變化都可以算是往好的地方變化,他現在五感通透,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住他,但他依然為這種變化感到心驚,甚至是害怕。
就是從白銀要塞出來,經曆昨天那一戰,仿佛一夜之間發生了不得了的變化,這種情況讓萬裡心裡非常不踏實,自己的這些變化,很有可能跟白銀要塞有關。
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裡很想弄明白,但很顯然,他現在弄不明白。
正自己糾結著,原本一聲沒吭的鐘聲突然說話了“萬裡。”他沒有問他睡了沒有,隻是很自然的叫了他的名字,好像非常確定他肯定沒睡一樣。
“嗯?”萬裡倒也沒打算裝睡。
“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這是個有點明知故問的問題,但萬裡還是認真答了“好的差不多了,我一向體質好,傷口恢複的快,你們是知道的。”
“嗯,我也好差不多了。我在想啊,等真琴醒過來養好身體,我們出去旅遊吧。”
“啊?”萬裡被他這沒頭沒腦的突然提議問的愣了一下。
鐘聲笑道“我來給你們搞定請假的事,咱們去南半球玩,那邊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肯定很舒服,風景也好。我家有個遊輪,我叫上幾個水手負責開船,咱們就這麼一路往南走,走到哪算哪,你說怎麼樣?”
“……”
萬裡沉默的轉過身去,在黑暗中定定注視著鐘聲蒼藍色的眼睛。在這種黑夜中,鐘聲是看不真切的,但萬裡現在卻可以真實的把他每一個表情都看在眼裡,包括他現在真誠的笑意。
從這個笑容裡可以看出,他真的隻是單純的想和大家一起出去旅遊散心。
“除了我們,還有誰?”
鐘聲聽他沒有反對,立刻來了興致,說“你、我、晴空、真琴,還可以問問愛麗去不去,我估計她肯定得去,她太寶貝晴空這個師妹了,肯定得跟著。你覺得怎麼樣?”
萬裡沉吟著想了想,說“我還得多帶一個人,外加一隻貓。”
鐘聲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他說的是誰。之前被他倆給留下來的那個不列顛的美女魔法使伊洛蒂,她現在一直住在萬裡家裡,她那個叫亨利的小夥伴好像是去了大陸辦事,現在家裡就她一個人,如果要出門很久的話,還是帶上她比較好。
“行,多加一個人根本就不是問題。明天我們先去跟晴空說,她是肯定要去的。”
“你怎麼知道她肯定要去?”
鐘聲得意的聲音傳了過來“開玩笑,本少爺請她去,她能不去?”
萬裡“……”
大少爺你這厚臉皮也是沒誰了。
兩人躺在床上,就著這旅遊的話題又繼續聊了一會,困意襲來之後才沉沉睡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