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那公子感到不可思議,自己竟然被一個臭女人喚作奴才,“你確定你說的是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確認道。
“對,狗奴才”張婷汐淡漠的點點頭,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他。
對她來說,打擾算什麼,我要你們死你們就必須死,在她觀念裡也許這些人不過隻是眾多可以說話的螞蟻中的一群而已,也許某天自己不高興了一腳就會將之碾死。
“……張胡孫女真是好大的口氣啊,敢把本宮……公子都叫作狗,嗬嗬,好氣魄,果然一代更比一代強啊。不過你有這個囂張的資本嗎?你有這個資格嗎?哼,彆說是你,就算把你那個老不死的爺爺和你爹叫來都不行。你?切,不過是個愚蠢至極的跳梁小醜罷了”那公子也是被她激出了真火,將折扇展開微微搖著,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你知道我爺爺?”她有些意外,但也隻是對於此人清楚自己背經卻不懼的態度有些忌憚而已。
“賤婢,滾!”那公子沒有理會她的不解,隻是更加淡漠的回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狗奴才,你找死!”張婷汐氣極,反正不管你是誰,今日都必死,大不了去麻煩爺爺全力去擺平,當朝皇帝都要顧及他的麵子,九齊國真有他擺不平的事?笑話!也許他隻不過是個自以為隻要中了狀元就能高枕無憂的蠢才罷了。
想到這裡,張婷汐起身拔出腰間的長鞭,謔然抽了過去直撲他麵門
那人迅速的閃身,鞭子抽在了他的座椅伴隨著“彭”的一聲爆成了粉屑。
“哼!”劉威臉色不太好,“賤婢,你好大的狗膽!”,將手中水晶羽扇扇麵微曲,“嗖嗖嗖”,塗滿劇毒的水晶碎片極速飛射。
“還敢罵我,混蛋,今日我必要將你碎屍萬段!”張婷汐麵目猙獰,飛揚跋扈慣了,從來隻有自己欺負人,什麼時候吃虧過被人欺負過?彆說僅僅隻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寒門子弟,就算是將來考上狀元,受到皇帝器重,遇到她也必須得恭恭敬敬——因為她背後那大得能壓死人的身份。
“砰砰砰!”她纖手揮動著長鞭將飛來的暗器一一抽爆,畢竟是元帥的孫女,武功又怎會太弱?
她冷冷的盯著劉威,“廢物!”,不屑的吐出兩字,“如果使用暗器就是你所謂的倚仗和本事,那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說完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劉威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等等!張小姐不能再動手了啊”監考官急忙攔在張婷汐麵前。
張婷汐麵色不善的盯著監考官,他心裡也是直打鼓,但為了自家老小的性命硬著頭皮也要上啊。
該死,他從剛才的情形就暗呼不好,不過才一個眼色幾句話的光景,雙方就交惡到想要殺死對方的程度了,真叫人頭疼,這不是讓我這個糟老頭子鬨心嗎,監考官心裡暗歎道。
“老東西,你敢攔本小姐?”
“不敢不敢……”他忙擺手。
“那還不快給我滾開!”
“不是,那個……那個,怎麼我該怎麼給你解釋呢,唉,反正就是不能殺就是了。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張小姐”監考官冷汗涔涔,急得蒼老的臉憋得通紅。
“不懂,現在我也懶得弄懂了,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給我讓開。我說能殺就能殺,你再攔著我連你也一起殺了你信嗎?還不快滾?!”
他依舊猶豫在那裡不肯移開,隻是轉身望向那公子用眼神尋求他的意見,見他恨恨的肯定點頭,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下。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幸好。他還一直擔心劉威會為了麵子而給自己這個老家夥出道大難題呢。
“張小姐,說句實話,到了我這一把年紀了自然是很怕死的,如果不是擔心有些事不做會更危險的話,我這把老骨頭會出手?所以有些話我還是需要給你說明白的,當然如果你聽了我說的話還執意要打殺那公子的話我也無話可說,此事也與我無關了,好嗎?”監考官言辭懇切的說道。
嗯?莫非他真的大有來頭,監考官不惜得罪我也要拚命保住他的性命,張婷汐心想。這監考官在朝廷的地位也是不低,官職隻在丞相之下兩位而已,可以說權傾朝野都不為過。
自己不怕他是因為自己身後的勢力具備的龐大能量不是他可比擬的,更何況自己所代表的是武將而他是文臣,文武不和是亙古不變的,曆來都是相互打壓,所以這些都是她的底氣與理由,而那華服公子呢?
“好吧,你說”張婷汐也不傻,馬上就反應過來,自己殺人而已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監考官走到了她耳邊隻低語了幾聲,而張婷汐臉色卻逐漸變得極為難看。
“三……”
“住嘴!”
“嗯?”她疑惑的看向監考官。
“張小姐,冷靜一點。如果你現在把他的身份當眾說出來,即使原因是向他賠罪,但卻是完全將他的臉給踩在了地上啊,你將皇室的威嚴往哪擱?彆忘了,剛才狠狠的羞辱他的是你,那些話可難聽得很呐,這裡的人都聽見了。而現在因為他的身份而又要道歉的人也是你,你是要讓他顏麵掃地記恨你一輩子嗎?這事處理得不好的話,你我和這些考生可都得掉腦袋呀,事關皇家尊嚴問題,你背後的元帥都保不了你!”他微不可問聞的聲音解釋道。
“那個……公子厲害,小女子武藝疏淺,適才若不是公子手下留情可能我也就死在這裡了,之前多有得罪是我的過錯,現在咱們不如握手言和如何?冤家宜解不宜結”她透著真誠與豪放的爽朗一笑,伸出了白皙纖手,若不知其為人的話絕對會被她“真摯”的語氣哄騙過去。
“呃……好,既然小姐都這樣說了,如果劉某再計較就顯得矯情了,我與小姐言和便是”雖然明知道她會轉變態度,但明顯自己還是低估了這無恥女人的變臉速度。
驚愕了一下後,他也是保持著“翩翩風度”與她雙手象征性的握住。
現在隻能先順著台階保全住顏麵,但這事沒完!他恨恨的想,張婷汐,等不了太久,我就要將你壓在身下日夜婉轉承歡,看看倒那時你的變臉變的倒是何種風味,嗬,玩夠了再將你送入青樓不間歇的接客以消我心頭之恨!
兩人心裡雖然各自盤算著,但還是都回到了原位,被張婷汐擊碎了的凳子也早已更換。
對張婷汐來說這場殿試不過是家裡給自己安排在九齊強勢上位的崛起之路中一個無關緊要的戲碼罷了。(九齊國女人也可以參加考試)
而三皇子隻是來玩玩而已,現在這事暫時結束後他又繼續的掃視眾人,隻是眼底有一絲陰翳。
兩人大鬨使監考官無比頭痛,但考試依舊井然有序的進行著,並沒有因為他們的乾擾而改變。
其間有不少人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片刻。不是說他們就不好奇,而是他們現在都不敢好奇,不敢因為好奇就耽誤了自己的十年寒窗無人問的艱苦,不敢辜負臨行前家中老人殷切的目光,不敢延誤賢妻與孩子枯等孤床,不敢……
在這些埋頭答卷的儒生中有一少年“混跡其中”,亦是不曾抬頭語言,默默的解答宗卷,素衣長衫,褲腳破爛,一隻胳膊撐著乾淨的臉,偶爾沉思停頓後又繼續落筆,洋洋灑灑……
漫漫遠路,十載再複。
夢臣據府,挑燈刺股。
三日了草敷,金榜城池汙。
亂世誰人覆,許於儒冠誤!
太平台擂壯士選武,狀元出,戰亂建功將士戮。
秀才昏黑跌撞一路,殿試始步,榜中乞三行字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