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徒步行走了十數裡,幾乎用了半個時辰,若換做之前,這麼短的距離對他來說轉眼即至,可見他雖然用巧計設計了戰狂,但是他身體的狀況也不容樂觀。
看著迎麵而來的若蘭若幽,段天涯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一些,現在的他再也不複之前精神抖擻的樣子,灰頭土麵,一臉狼狽。
“擺脫了那個瘋子了嗎?”若蘭上前關心的問道,“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棍遲早會被老天收去的,你不必再在意他了。”
“敗了就是敗了,你不必安慰我,如果連一次失敗都無法承受的話,我又有什麼資格擁有段天涯的名字!”
“嘻嘻,”若蘭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雪白整潔的牙齒,這種不受拘束的活潑姿態讓段天涯忍不住眼前一亮,“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
若幽一把將妹妹拉到了身後,尤其是對她說道“以後不要再誇這個家夥,否則他的尾巴就要翹上天去了。”隨後又瞥了段天涯一眼“要不要暫且休息一下。”
“開什麼玩笑,那個家夥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我們必須繼續前進才是!”段天涯暗自逞強的說道,剛剛往前踏出兩步,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一時間人事不省。
“喂,你這家夥到底怎麼了,不要開這麼惡劣的玩笑好不好!”若蘭見到這幅模樣,心臟頓時如同被馬蹄踐踏過一般猛烈跳動,當她把段天涯扳過身來之後,她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種心疼的感覺。
原來,這個家夥已經遍體鱗傷了呀!
“咳咳…”段天涯距離的呼吸聲中,偶爾還會夾雜著一兩聲揪人心肝的咳嗽,每咳一聲,就會有血跡從他的嘴角滲透出來,不用說也知道,現在的他虛弱極了。
若蘭掏出懷中的手帕,認真仔細的幫他擦拭著臉上的灰塵,她的眼神深情專注,動作又是那麼的輕雅溫柔,像是一個愛心的母親正在照顧一個調皮的孩子。
輕輕拉開這個男人的衣襟,若蘭看見一道可怕的傷口刺眼的出現在他的左肩處,龜裂的傷口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一看就是被鈍器所傷,通過肩膀那詭異的扭曲弧度,若蘭知道段天涯的肩骨已經被砸碎了。
“原來你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呀!”若蘭芊芊的細指劃過他的臉龐,輕聲細語的對自己說著。
這個豐神俊朗,睥睨天下,視,坎坷如無物,越波瀾如履平丘的男人原本應該是頂天立地的存在,今天她才發現,他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候,也會失意,也會狼狽,同樣也會陷入挫折。
“難怪你一開始就把我和姐姐送到神魔宮,原來你早就預測到了事情的發展…”若蘭牢牢的記住了這張臉龐的輪廓,無論是神采奕奕還是昏迷不醒的姿態都讓她難以忘懷,這個家夥,可真是一個特彆的存在呀…
“小妹…”若幽試探的叫道,然後欲言又止。
“姐姐,但說無妨!”
“唉,姐姐隻想勸你不要陷的太深,我們是地下魔宮的原住民,在外麵的那個繁華世界一概不知,即便上去之後咱們也是地地道道的鄉巴佬,然而身為天之驕子的這個家夥,會不會存在著他喜歡並且喜歡他的人呢。”
若蘭的身體輕輕一顫“不要再說了,我心中自有分寸!”
“你…這個癡兒呀!”
若幽無奈的歎了一聲,這個往日裡還算聽話的妹妹變得如此倔強全都是拜眼前的這個男人所賜,到了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對段天涯究竟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一時間煩躁不堪。
“戰狂一定是想通過邪魔宮來追尋我們,咒魔宮現在十有是安全的,我們現在究竟是進是退!”若幽猶豫不決的問道,她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若蘭。
“段天涯已經說了要前進,我們自然要繼續跋涉!”若蘭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疑的堅定。
“戰狂不可力敵,而領主也過於強大,貿然前進的話我們恐怕會被雙方包夾,段天涯也無法應戰,我們幾乎無路可走。”若幽悲觀的分析道,她不想讓若蘭陷入危險。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迎來轉機的!”若蘭倔強的背起了段天涯,一步一步的朝著神魔宮的深處走了過去,若幽無奈的歎了一聲,隻好緊緊跟隨。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在若蘭的體力都幾乎耗儘的時候,姐妹兩人終於是決定暫歇一會兒。
趁著這片刻的功夫,若蘭細心的檢查了段天涯的傷勢,最後還是化成一聲歎息,擔憂和無奈顯而易見。
傷勢雖然沒有惡化,但是也沒有治愈的預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戰狂追上來的話,他們三人絕對會全軍覆沒。
“如果有治療外傷的草藥就好了…”若蘭細聲細語的說道。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道粗獷的身影從邪魔宮的方向走了過來,在看清楚三人的模樣之後,那道身影忽然一驚,急匆匆的走向前去“段兄弟這是怎麼了,是誰把他傷成了這副樣子,難道是咒魔宮的領主嗎?”
看清楚此人的模樣,若蘭的眼角劃過兩顆晶瑩,激動的對他說道“穆鐵大哥,你快救救段天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