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洞主驚駭了,雷霆剛至的那一刻,他終於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一身引以為傲的護體元氣在神光的照耀之下如同春後的殘雪,儘數消融,就連那距離天一境隻有半步之遙的強悍肉體也脆弱不堪,仿佛稻草一樣,一觸即折!
“不會這樣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一道旨意就把我逼到這種程度,他本人該有多麼的厲害!”
三洞主大口的咳血,氣息萎靡,頹廢到了極致。
盛名之下,果無虛士!
“這下知道厲害了吧,還是快點滾離這裡吧!”申玉有恃無恐,囂張無比的說道。
“小娃娃,你該不會以為老夫受了重傷就殺不了你吧,如今神明法旨己散,我看誰還能救你!”
三洞主已經撕破了臉皮,這種狼狽的姿態被申玉儘收眼底,隻有將其滅口才能抹平心頭的這份屈辱,這一刻,他爆發出了驚人的殺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果然還沒有得到教訓!”
申玉一臉嘲諷,而後在對方驚駭的目光下又掏出了一幅卷軸。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第一道神旨你不接,那就來接第二道吧!”
三洞主驚駭欲絕,轉身就逃,他有一種極度不安的預感,第二道法旨絕對不會像第一道那樣溫和,如果他是神明的話,一定會在法旨上填上那個字。
申玉對著三洞主遠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個同情的表情,手下卻毫不留情,將法旨輕輕的拋了過去。
脫手的那一刹那,那幅卷軸似乎獲得了新生一般,一瞬間跨越了空間的阻隔,直接出現在了三洞主的上方。
“不…快走開,離我遠一點!”三洞主大聲嘶吼,想要擺脫卷軸的籠罩,但是就像附骨之蛆一般,無論如何都甩不掉。
法旨吸收了足夠的元氣,隨後在他那絕望的眼神之中緩緩張開,果不其然,內容被他猜中了,隻不過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
“吾命休矣!”三洞主放棄了奔跑,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製裁,那個巨大的“死”字碾壓了下來,像是張開的死神的懷抱,緊緊的將其擁入了懷中!
不久之後,法旨消失,在半空中留下了一朵灰色的花,這不是生命的綻放,而是一位強者的凋零,三洞主的屍骸化成了灰,落在地上散成了碎末,被風帶向了四麵八方。
從此之後,世上再無三洞主。
申玉來到三洞主死掉的地方,一腳把剩在原地的一塊灰燼踩得粉碎,這時,他看著遠處的風雷關露出笑臉“段天涯,欠你的人情我已還了,下次見麵,再為敵!”
進入風雷關之後,鈴鐺就從城池中走了出來,二人再次並肩而行,看起來甚是愜意。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老家夥居然沒有追上來,真是讓人吃驚。”段天涯眯著眼睛說道,沒有感覺到生人靠近的氣息,這讓他覺得很驚訝。
“這有什麼好想的,說不定他已經死掉了呢!”鈴鐺開玩笑似的說道,但是卻被她一語中的。
“死了?怎麼死的?”段天涯咧嘴一笑,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被你氣昏了腦袋,因為追趕的太急沒看路,一頭撞死在城門上也說不定。”
“哈哈,甚是有理,看來我們不應該走那麼急的!”
二人嘻嘻笑笑的走在街上,卻驚訝的發現,這座看似雄偉的城關中居然沒有湧動的人潮,標準的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在大街上看見任何一個其他的活人。
“這座城池出了什麼狀況,大白天的都不出門,難道是在家裡忙著造人嗎?”段天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哎呀,你要死嗎!”鈴鐺紅著臉啐了一口,輕輕的拍打著段天涯的手臂,“怎麼可以說這麼下流的話。”
“哪裡下流了,以後誰也逃不掉,你和我都一樣!”
“誰要跟你…”鈴鐺的臉龐更紅了,水靈靈的令人憐愛,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