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炳段,這會兒你在這裡裝什麼好人?”
“你早點乾什麼去了?之前你是死了嗎?”
“現在在這裡裝什麼好人,若是連這兩個死丫頭都被帶走了,家裡的活誰來乾?”
“不行,我不同意!”
寧婆子拖著殘軀再次拒絕,寧老頭冷靜的看著她。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有什麼用,若你還敢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將你休了!”
“你!”
“夠了,我不是來看你家鬨劇的。”寧七月直接出聲喝止。
所有人都看向她,寧七月道:“若要我帶走她們,就需簽賣身契給我!”
“好,我簽!”寧老頭直接應聲。
寧婆子眸子一轉:“一百兩一個!”
“你去搶吧!”寧七月說著就要走,寧婆子連忙改口。
“跟你一樣,五十兩!”
“你自己去打聽下,這樣年紀的丫頭多少錢一個,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三丫十兩,四丫八兩,這已經是超出很多了,正常一個丫鬟售價二兩銀子而已。”
寧婆子尖叫著:“這可是你親妹子!”
“哪有自家阿姊買了親妹子給自己當丫鬟的?”
“你賣不賣?”寧七月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寧婆子被她絕情的模樣震懾住。
半晌才鬆口:“賣。”
“相公,你去師父加拿紙筆過來。”寧七月對李之衍說道。
李之衍點頭,看著她道:“你自己注意點安全。”
“放心,你快去快回。”
“好。”李之衍這才離開了寧家,外頭已經有不少人在看熱鬨了。
寧七月扯過邊上的凳子,一屁股坐下。
苗翠蘭還想趁李之衍不在欺負寧七月,寧七月掃了她一眼,她整個人宛若墜入冰窖般。
再也不敢亂動了。
一會兒後,便發現背脊都打濕了。
她不敢再和寧七月待在一個房間內,加上三丫四丫的房間靠近豬圈,氣味並不是很好。
苗翠蘭灰溜溜的跑回房間去了,寧有根今日不在家,原本他們今天也是要去回娘家的。
但是苗翠蘭不甘心,想看看寧七月他們會不會來看趙菊蘭。
所以她特地跟自家娘家說要晚些回去,寧有根就出去跟人玩牌九去了。
隻是苗翠蘭不知道這個事。
李之衍還沒回來,幾個彪形大漢提著寧有根來到了寧家。
“讓一讓,給俺們讓條路出來!”隨著最前麵的彪形大漢開口,看熱鬨的人們紛紛讓開一條道。
幾人提著寧有根進去,將人摔在地上。
“去拿錢!”為首那個蹲下去,與寧有根平視。
看到他那慫包樣,不敢與自己對視,不由嘲笑出聲。
寧有根手死死握起,最後又鬆開。
寧老頭已經走出屋子,打量院子裡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
“俺們是城南賭坊的人,你家兒子方才在我們賭坊借了二十兩銀子!趕緊給錢,大過年的,我們也不想鬨得太難看了。”
寧老頭怒視寧有根,四下張望,最後看到一根木棍,操起木棍便朝寧有根身上狠狠抽打過去。
“你個混蛋,你個混蛋,你竟敢去賭博?”
“你瘋了嗎?”
“家裡有金山銀山,但凡沾染了賭博,都得敗光了,我打死你這個敗家子!”
寧老頭的聲音不小,正在換衣服的苗翠蘭聽到,慌忙把衣服穿好。
衝出來,看到院子裡的情景,她隻覺腹部猛地一抽。
下身一股熱流湧出。
她尖叫出聲:“爹,爹,彆打了,彆打了,作孽啊,作孽啊,我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個男人。”
“我的孩子,快給我叫大夫啊!”
苗翠蘭直接癱軟下去,寧婆子一慌,腳下疾步之下,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偏偏她手肘還撞在了苗翠蘭的腹部上,苗翠蘭臉色更加蒼白了。
跟著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寧七月,寧七月,你快來給你大嫂看看,你不是會醫術嗎?”
“救命啊,救救我的金孫孫啊。”
寧婆子的哭喊並未喊動寧七月,寧七月依舊穩穩的坐在屋內。
屋外看熱鬨的歲不想與寧家沾染上關係,但眼下人命關天,還是有幾個婆子和婦人衝了進來。
“你倒是起來啊!”一個婆子無語的將寧婆子拉到一旁。
“不是我不起來啊,是我根本動不了了,嗚嗚,造孽啊,大過年的,這死丫頭就是回來討債來的。”
“老天爺啊,你掌掌眼吧!”寧婆子這會兒依舊是習慣性的將過錯推到寧七月身上。
趙菊蘭走進來,破口大罵:“你這老不死的東西,果然不配為人,都這會兒了,還想將過錯往我家月兒身上推呢!”
“你當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寧婆子麵色訕訕的,偷偷看了丈夫一眼,寧老頭雙眸冒火,抬手就朝她打了過來。
“我讓你胡咧咧,我讓你胡咧咧。”
這大冷的天,寧老頭打得渾身是汗,累的氣喘籲籲的。
“夠了,我們不想看你家的鬨劇,快些給錢,拿了錢,我們就走。”幾個壯漢不耐煩的開口。
寧老頭直接回沒錢,要命你們你拿走。
寧有根不敢置信的抬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爹,爹,您就這麼狠,您要我的命嗎?現在我媳婦腹中的孩子沒了,我若再死了,咱老寧家可就沒人傳宗接代了。”
“就你這樣的廢物,不接代又如何!”寧老頭徹底爆發了。
將手裡的木棍狠狠的丟在地上,發出乓乓聲。
壯漢麵麵相覷,他們也不是真的要人命啊,再說了,這隨便要人命,他們也要坐牢的好不好?
“老頭,你還是趕緊拿錢吧!我要他的命做什麼?”
“二十兩銀子,大過年的,我們掌櫃的也說了,利息不要你們很多,多給五兩就成!”
寧婆子瞪著眼睛:“什麼!五兩銀子!”
“你們搶劫呢?”
“老婆子,你這話說的哥幾個可不願意聽。”為首的大漢凶狠的瞪著寧婆子。
寧婆子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滿道:“本來就是,你說我兒子跟你們賭坊借了二十兩銀子,可是為什麼卻要還二十五兩?”
“老婆子,你搞清楚,這已經是我們掌櫃的看在過年的份上了。”
“一般來說,該要三十兩才對。”
“二十兩我們願意給,那五兩我們不給!”寧婆子也不想兒子真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