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紀清芸作為家族中前途最好的年代人,一直讓她找不到什麼點去貶低,好在有周睿這個拖後腿的。
因此,隻要見到周睿,三舅媽總會明裡暗裡嘲諷兩句。好像隻要這樣,她兒子就比紀清芸牛b了。
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滿臉傲氣的年輕人,瞥了周睿一眼,發出不屑或者不爽的嗤聲。
儘管隻是剛剛畢業,但從小到大,宋博義對周睿就一直輕視到極點。
周睿從小學寄宿在紀家,白吃白喝,還娶了紀清芸這麼個大美女。在宋博義看來,純粹是狗屎癬長在金鑾殿——生了個好地方!
不說他初中畢業近乎文盲,就那窮的叮當響,身子骨又差,跟廢物有什麼區彆?
所以,就算周睿名義上是他姐夫,宋博義也從沒這麼喊過。
每次都是直呼其名,完全沒尊重的意思。到現在,更是連和周睿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在宋博義看來,他們倆完全是兩個層次的人。
自己的目標,是超越表姐紀清芸,成為家族中混的最好的人,讓所有親戚都得仰視。
至於周睿?算什麼東西?
宋鳳學立刻訓斥道“周睿,不是早給你打電話了嗎,怎麼到現在才來!真是不像話!”
周睿連忙解釋路上堵車,所以慢了點。
不過也沒誰聽他解釋,根據過往的經驗,周睿在這種場合就是湊人數的,順便打打雜。有菜吃菜,沒菜就拿他開涮。反正紀家自己人對周睿也不怎麼樣,其他人就更無所謂了。
紀澤明打了圓場,招呼服務生快點上菜。
放在平時,周睿肯定就低頭不吭聲了。但今天剛帶著一群醫生創造奇跡,給了他不小的自信,便看向宋博義,然後好奇的問“博義什麼時候回來的?不上學嗎?”
宋博義斜視著他,道“你的記憶力還能再差點嗎?”
“就是,我們博義都畢業半年了,已經上班了你都不知道?老紀,你這當教授的,教會那麼多學生,怎麼也不教教自己女婿。”三舅媽說。
紀澤明不怎麼喜歡和人爭執,就端起杯子,嗬嗬笑了兩聲沒說話。
反倒宋鳳學習慣性的訓斥著“不知道就彆說話,惹人笑話。”
紀清芸似乎有些看不過眼,道“媽,你少說兩句吧。”
“我又沒說錯!”宋鳳學似乎還在記恨周睿說她賣假藥的事情,很是不爽的道“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呢,初中上完就不上了。人家博義可是在重點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現在又在大公司工作,前途大著呢!哪像周睿,就知道守著個破書店,一點出息都沒有。”
紀清芸眉頭微皺,正想再說什麼,卻忽然感覺手背被人拍了兩下。
低頭看,卻發現是周睿的手。再抬頭時,隻見周睿麵帶微笑,衝她微微搖頭,好像在說沒關係。
紀清芸心中微有詫異,往常遇到這種情況,周睿總是沒有任何反應,逆來順受。雖然今天他仍然沒有吭聲,可這神情,卻比之前好的多。
最起碼,紀清芸沒在他眼裡看到失落和自卑,反而……帶著一點莫名其妙的自信?
尤其是他的動作,雖然兩人結婚好幾年,但周睿幾乎連她的手都沒拉過。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今天怎麼了,膽子好像突然變大了?
這時候,紀澤明開口道“好了,閒話就不要說了,還是說說正事吧。博義啊,你表姐公司的事剛才都說了,你看,能不能幫一下?”
宋博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帶著濃濃的傲意,道“我們宏業集團可不是一般的公司,全國一流企業,對於各種規範是嚴格遵守的。表姐公司簽約遇到困難,隻能說明標準沒達到。”
周睿怔然,宏業集團?章鴻鳴的公司?
他下意識瞥了眼紀清芸,見妻子眼裡似有不快,卻又像有所顧忌,沒有開口反駁。
宋鳳學雖然開的是診所,卻也可以算作生意人,便說“所以這才找你幫忙嘛,你畢竟是宏業集團的員工,你表姐也不要求彆的,就想和他們的部門總監見上一麵。你說這標準夠不夠的,總得見了麵才知道啊,老是見不著人,怎麼知道哪裡出問題了呢?咱們都是自家人,你看能幫就幫一下,姑姑在這先謝謝你了。”
周睿這才聽明白今天為什麼突然和三舅一家子吃飯,敢情是找人家幫忙來了。
他好奇的看向宋博義,問“博義也在宏業集團工作?哪個部門啊?”
“也?”宋博義瞥他一眼,嗤笑道“怎麼說的好像你也在那工作一眼。還是說,你認識宏業集團的什麼人啊?要是你認識,也不用找我幫忙了啊。”
對於自己這個表姐夫,宋博義是越看越覺得不是一路人。
到現在快三十了還沒什麼出息,就那麼一家破書店,還是租人家的。每個月除去房租水電費,連一千塊都賺不到。
瞧瞧這一身衣服,估計加起來還沒五百塊錢,自己這身西服,可要好幾千呢!
而自己,名校畢業,實習期工資就高達五千塊!等過兩個月轉正,很容易就能突破一萬!
一個月的工資,就抵得上這個所謂表姐夫一年賺的錢。
所以在宋博義看來,自己和表姐夫的差距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再加上原本混最好的表姐紀清芸也要找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幫忙,宋博義這自信心,瞬間就爆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