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你娘家出了大事,我本也不該多說你的,可你也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雖是孫家的女兒,可進了我們秦家的門便是秦家婦了,做事好歹也要想想咱們秦家的處境才是,彆忘了你的夫婿可是當朝太師!”
老太君這些天一直都憋著這股氣!
雖說孫元鳴那般的大才子就那麼去了,著實令人唏噓扼腕的緊,可老太君擔心的,卻是他們秦家會被定國公一家牽累。
皇上有旨,且不論這旨意是否合乎情理,聖旨就是聖旨,孫元鳴以死明誌縱然悲壯,抗旨不尊的罪名也是真的。
出事那日,秦槐遠趕著要去定國公府時,老太君就阻攔了一番,隻是兒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她沒有攔住。
本以為秦槐遠去看一眼也就罷了,誰料想他竟在孫家幫起忙來,就是自己派人去說生了病要秦槐遠回來侍疾,他也隻是回來看了一眼,確定她隻是裝病之後講了一番道理又走了。
可她這麼做又是為了誰?
想來兒子也不是那種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人,說不準是孫氏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今日好容易逮著孫氏回府了,又如何能不發作一番?
孫氏本就傷心,這會更覺得頭暈腦脹的,原本她也不擅長分析這些大事,現在腦子更是漿糊一般,她沒有細想老太君話中的深意,卻隻覺得老太君是在怪她在娘家住的久了。
秦宜寧一看孫氏的神色就知道她要發作,要阻攔卻不及孫氏的嘴快。
“老太君未免太不通情理了!我娘家出了這種事,爹娘都傷心病倒了,況且元鳴的身後事還沒有辦完,我怎麼可能丟下他們不管?老太君好歹設身處地的想想,也不能這般無理取鬨啊!”
孫氏的嗓音有些沙啞,所以尖叫起來更顯得聲嘶力竭。
秦宜寧聽著孫氏的話,知道要壞事,忙解釋“老太君息怒,母親不是那個意思……”
老太君已氣的蹭的站起身,再聽不進秦宜寧說了什麼。
“你說我無理取鬨?有你這麼與婆母說話的兒媳嗎?我這些年寬容你,你便當我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不成?你叫我設身處地?我又沒有個嫡長孫去以死明誌,我還真體會不了!”
“你!”孫氏氣的渾身發抖!
她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到現在還沒能為秦槐遠誕下一個男丁,多年來她受了婆婆多少白眼?!現在她又拿此事來戳她的心!
孫氏眼淚滾珠一般,捂著胸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知道老太君看不慣我,我……”
“你還要回娘家?”老太君見孫氏哭,又煩躁又解氣,冷笑道“你以為定國公府還是原來的定國公府嗎!看在你是我兒媳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如今元鳴雖悲壯了一把,可他到底也抗旨不尊了,皇上留而不發,你們國公府自己頭上就等於懸了一把刀,你若真的孝順,就該替你父母兄長都想想了!”
“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能做事連你的女兒都不如吧?你瞧瞧好好的慧姐兒,都被你教導成什麼樣兒了。你這種德行,我還要慶幸我的宜姐兒早早就被換走了,沒有被你給帶歪!”
如此誅心的話,讓孫氏臉色慘白。
老太君訓斥她,可也不該在女兒和下人麵前這麼說,這叫她以後還怎麼做人立規矩!?
孫氏覺得自己的體麵都已經被老太君踩進塵埃了!
一旁的秦慧寧因心上人死在了麵前,這些天來本就茶飯不思,麵色慘白瘦了一大圈,這會子再聽老太君指桑罵槐的話,頓覺屈辱、憤怒又無可奈何。
敢情她這個鳩占鵲巢的外人,還等於是救了老太君的親孫女了!?
秦宜寧看了看大哭的孫氏,又看看氣的直瞪眼的老太君,再看低著頭隱忍著的秦慧寧,一時覺得頗為無奈。
孫氏腦子不清楚。
老太君又太過勢利眼,趨利避害的厲害。
秦慧寧如今更是敏感善妒……
再讓他們三個攪合下去,怕鬨出大事了。
秦宜寧便求助的看了一眼老太君身旁的秦嬤嬤。
秦嬤嬤立即明白的微微頷首,替老太君撫著胸口順氣,扶著她坐下,唱起了紅臉“老太君息怒,大夫人心思直率,並沒有歪心的。都是一家人,您背地裡不還是在關心大夫人一家子麼。”
轉而又對孫氏道“大夫人,您彆怪老太君說話太厲害,這也是話趕話,老太君還是因為擔心府裡,大夫人也知道太師爺如今在朝中難做。您彆傷心了。老太君也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啊。”
不但順了老太君的氣,還給足了孫氏台階兒。
聰明的,便會順著意思陪個不是,事也就揭過去了。
可孫氏卻嘴快的道“我知道老太君是看我們家犯了事兒就想遠著了!早先我們家煊赫的時候,你們上趕著巴巴的來說親那勁頭哪裡去了!?現在老爺飛黃騰達了,你們卻忘了是誰提拔的,有事兒就想縮脖子,真是狼心狗肺,叫我看不上!”
孫氏說的是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