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伸長脖子看向逄梟身後,見秦宜寧還昏迷著,擔憂的眼淚直流,“老爺,宜姐兒她……”
秦槐遠食指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稍後再說。
孫氏點了點頭,便跟著秦槐遠來到皇帝麵前,行了跪拜大禮。
皇帝滿意的道“秦太師和談有功,與夫人伉儷情深,朕心甚慰,今日便封秦太師為安平侯,世襲罔替,秦夫人賜封為超一品安平夫人。”
“臣(臣婦)謝皇上隆恩。”秦槐遠與孫氏一同叩頭。
而百姓也都議論起來。
皇帝到底是要做什麼?先是要殺人家的老婆,還說是為了試探人家夫妻的感情?簡直是狗屁不通!
如今畏懼強權,怕人家逄小王爺怕的都快跪了,又緊忙封秦槐遠一個世襲罔替的侯爵。這聽起來是很大的恩典,可世人皆知秦槐遠如今尚無嫡子,還有人傳言秦槐遠子嗣上怕是無望,什麼世襲罔替,罔替給誰?若真想抬舉,還不如封個國公呢!
老百姓們滿心腹誹,低聲嘰嘰咕咕。
那嗡嗡的議論聲皇帝聽不清,卻也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今日的計謀全被麵前這莽夫給攪合了,偏偏他貴為九五之尊,還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來。
皇帝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還要堆笑麵對逄梟。
“忠順親王到來,朕已命人設宴……”
逄梟擺手打斷了皇帝的話,“不急,秦小姐因心焦她母親的生死,都嚇暈過去了。本王不放心,看她好起來才有心情做彆的。”
皇帝被噎的麵皮紫漲,不敢發作,就隻能點頭,乾笑道“應該的,應該的,果真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哈哈!”
逄梟懶得理會尉遲老狗,回身去看秦宜寧的狀況。
秦槐遠和孫氏也與皇帝行禮告辭。
皇帝給秦槐遠使了個眼色。
秦槐遠會意的上前“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低聲道“那個煞胚若喜歡,你知道怎麼做。”
秦槐遠驚愕的看向皇帝,焦急的道“皇上,臣當年設計害死逄中正,與忠順親王有仇,他又百般糾纏臣的女兒,誰知他安的什麼心!臣怎能將愛女送到仇人的手裡?”
“你想抗旨!?”皇帝聽了秦槐遠的話,倒是將他通敵叛國的懷疑打消了。
“臣……不敢。”秦槐遠行禮。
皇帝這才滿意。帶著委委屈屈的皇後回身上馬車。
而將一切聽了個真切的尉遲燕,看著皇帝的背影,再看滿麵愁容的秦槐遠,在百姓們的議論聲之下,隻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太師,這,本宮先回去了。”尉遲燕尷尬的轉身就走。
“秦槐遠待帝後與太子走遠,才收起方才焦急又無奈的表情,站直身,平靜的凝望著聖駕離開的方向。
孫氏這時已經跑到秦宜寧身前,一把將昏倒的女兒摟在懷裡,嗚咽著道“宜姐兒,你可彆嚇唬母親啊,我一直在對你搖頭,我想告訴你他們不是真要殺我,可他們堵著我的嘴啊!宜姐兒,你醒醒啊!”
逄梟在一旁聞言便挑了挑眉。看來尉遲老狗此舉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