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逄梟才能冷靜、客觀的去思考當年的事,才不會武斷的去判秦槐遠的死刑。
經過一番分析,秦宜寧莫名的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
“想不到父親對逄小王爺的事了解這般多。”
“他對我的女兒有心思,我當然會去調查清楚。”秦槐遠直言道“我總不能眼看著他為了報仇而算計我女兒。”
秦宜寧臉上緋紅,心下卻很雀躍。
父親的能力她是信任的,父親這樣說,那就說明逄梟對她的接近並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真心對她。
隻是,不考慮家仇,還有國恨……
她不免輕歎了一聲,現在想那麼多又有何用?一切順其自然便罷了。逄梟臨走前還特地告訴她,一切他都會處理妥當。
秦宜寧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下意識的接受了逄梟對她的獨占欲,也接受了逄梟擺平一切後就要求娶她的事實。
秦槐遠沉思片刻,道“你回府吧,先前為父已經安排了唐姑娘回府,就說送行一事是為父帶你去的,旁人如何議論,你不必放在心上。”
“是。”秦宜寧頷首道“父親乘車吧,我騎著白雲回去。”
秦槐遠點了點頭,看著秦宜寧從隨從手中接過韁繩,又看看那匹神駿的白馬,複雜的再度歎息,“他這般謀劃,也真是計謀無雙啊。”
“是啊,他也算送了一份大禮給咱們。”秦宜寧翻身上馬,並沒聽出秦槐遠的一語雙關。
秦槐遠搖搖頭,到底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你回去吧。”
“是。父親,女兒先回去了。”
秦宜寧心情輕快的騎著白雲回了府。
而秦槐遠卻是站在原地,又沉思了片刻,才去求見皇上,將韃靼人行刺忠順親王,忠順親王一路逃出了大燕,已經震怒的消息告訴了皇帝。
皇帝聽聞此事,當時並未表態。
秦槐遠次日又於大朝會上當殿稟了此事,請求皇上徹查韃靼人是如何摸清了逄梟啟程的時間和路線的,斷定知曉忠順親王行程的人之中必定有韃靼的細作!
皇帝原本就對曹國丈忌憚,加之曹雨晴呈上曹國丈暗中勾結韃靼公主的證據,還有韃靼追殺逄梟有可能帶來的後果,三下結合,將皇帝氣的大朝會上當殿就斥責了曹國丈。
吏部尚書王玉賢是曹國丈的得力門生,十幾日後也被皇帝一怒之下尋了個由頭褫奪了官職。
前後加起來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曹國丈就被砍掉了一隻臂膀,於朝中的地位大大降低。
而秦槐遠作為和談的功臣,又是彈劾曹國丈的能臣,加之他素來良好的風評,此時已是風頭無雙。
秦宜寧一麵看著昭韻司的賬冊,一麵聽鐘大掌櫃細說這些暗地裡得來的消息,禁不住蹙起了眉。
見她如此,鐘大掌櫃收斂笑容,問道“東家,可是其中有什麼不妥?”
秦宜寧搖了搖頭,道“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曹家能夠屹立不倒多年,可不是能隨意叫人捏扁搓圓的,怕隻怕,他們還有後招。”
正如秦宜寧所料想的,此時的禦書房裡,皇後低垂螓首,抽抽噎噎的嬌聲呢喃
“……臣妾娘家男丁單薄,父親也就那麼幾個門生,做個窮官兒,也不至於叫外人嘲笑我們曹家後繼無人,隻求多個照應罷了,皇上卻將王玉賢的官給免了,這不是為難臣妾的父親麼……臣妾被淑妃、香嬪她們嘲笑,這些日吃不下,睡不好,您看看,臣妾的眼角都有皺紋了,臣妾人老珠黃了,皇上您是不是就不疼臣妾了?”
委委屈屈的一番話說罷,人已軟軟的靠在了皇帝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