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緒,其中最明顯的挑撥意味卻很明確。
逄梟心如明鏡,不動聲色的讚同頷首,恨聲道“臣哪裡會真的對她如何?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臣當初剮了那些人,還不足以報殺父之仇,罪魁禍首還沒有除去。”
李啟天聞言,沉默了。
逄梟若是要擺明車馬的與秦槐遠鬥起來,他計劃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這是李啟天最不愛看到的狀況,何況秦槐遠又是個真正有才華的人,李啟天對他也起了一些愛才之心。
似乎,才剛的挑撥之言太過了?
逄梟見李啟天這般神色,心內除了了然之外,就再無一點波動。對李啟天這個“兄弟”他著實已經看透了。
但麵子上,逄梟依舊做足了糾結和無奈,最後體貼的道“臣知道聖上愛才,那秦蒙倒是真有幾分本事的。臣願意想聖上之所想,絕不會與秦蒙發生齟齬的,當然,前提是他們不會主動挑釁於臣。”
李啟天得到了逄梟的承諾,十分滿意的點頭,“你如今威名在外,他們又哪裡敢在你麵前造次?不過秦家人都到了京城,偏偏秦蒙還沒尋到,朕派去尋人的人也回說沒有秦蒙的下落,也著實是令人頭疼的很,那秦蒙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又是試探。
逄梟道“許是跑散了迷了路也說不準。更或許是老天爺知道他罪孽深重,代替微臣收了他。”
逄梟的話雖讓李啟天不悅,可到底能讓他確定秦家和逄家的不和,李啟天也不願意再糾結此事,便與逄梟商議起入閣之後朝務上的事。
而此時的秦宜寧已由厲觀文引著,在側殿之中洗了臉,塗了一些漚子,又重新整理了頭發。
秦宜寧暗想宮裡的人著實細心,能得大太監厲觀文的照料,她的態度極為慎重,厲觀文有意與她為善,是以二人都十分客氣,對彼此也都無惡感。
秦宜寧整理妥當,乘上代步的小油車,由小內侍護送離開。
車內略微有些冷,正好讓秦宜寧沉澱一下思維。
誰知緩慢行進的油壁車竟停了下來。
秦宜寧疑惑的問“怎麼了?”
馬車外無人回答。
秦宜寧心下頓生警覺,剛,車簾便被人從外麵翻了起來。
馬車前站著的,是兩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女子。
其中一個端莊貴氣,一身紅衣的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安陽長公主。
她身旁立著的則是個容貌甚美花信年華的少婦。
那少婦中等身高,身材豐腴,披著一件紅狐狸毛領子的披風,帶著同色鑲紅寶石的臥兔兒,妝容精致,紅唇瑩潤,與李賀蘭站在一處,縱然年長一些,也硬生生將華給壓了下去。
京城貴婦之中,何人能夠與安陽長公主站在一處,還能在宮裡走動。
李賀蘭這時已笑著道“秦小姐莫怪,著實是因為宮裡難得見個同齡女子來,我與陸姐姐閒來無事,聽說秦小姐入宮來了,便特地來看看。”
李賀蘭稱呼這個少婦姐姐,而不是夫人。而被長公主稱呼姐姐的陸姓少婦,也不覺得自己托大,正用好奇的目光在打量秦宜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