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新娘和新郎兩人心知自己的感受。
李賀蘭不知哭了幾場,在公主府見到了陪同季澤宇而來的逄梟,幾乎灑淚當場。
而季澤宇全程麵無表情,俊美的麵容宛若冰雕,不似在娶親,反似在參加葬禮。
沒有人敢誹謗定北侯不滿這樁親事,就隻敢議論定北侯的性子,著實是太耿直,太嚴肅了。
倒是婚禮的第二天,逄梟和季澤宇約在王府吃酒,兩人都喝了個酩酊大醉,季澤宇駙馬府都沒回,直接宿在了王府裡。
待到三朝回門時,李賀蘭麵對李啟天自然是要麵生羞澀,乖巧謝恩。
季澤宇留在禦書房與李啟天說話,李賀蘭則去了後宮。
皇後因生父之事一病不起,隻草草見了一麵,李賀蘭就往慈寧宮去。
一見了太後,李賀蘭的眼淚當即就忍不住了。
“駙馬對我並不熱情,也隻有新婚之夜才應付了事,我後來命嬤嬤去駙馬府傳他,下人卻說駙馬去與朋友吃酒了。駙馬那個性子,哪裡會有什麼朋友?定然是不願意來服侍我才如此推脫的。”
越想越委屈,李賀蘭俯在太後膝頭嚶嚶哭泣。
她雖然心悅逄梟已久,可季澤宇到底是軍
功在身,又容貌不凡,也是天下女子趨之若鶩的對象,哪裡有幾個女子能逃得過他偶爾一笑?
李賀蘭與季澤宇做了夫妻,對他自然是有很多幻想的。可季澤宇對她卻那麼冷淡,就連洞房之時都不曾親吻過她,隻像是為了元帕應付交差一般……
這種房中秘事,李賀蘭自然說不出口,但是想到自己不如意的婚姻,卻也為自己可憐。
太後卻冷靜的很。安撫的拍著李賀蘭的背,哄的她不哭了,才道“蘭兒莫哭。哀家倒是覺得,季駙馬並不是這種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是……”
太後擰起眉頭,聲音有些尖銳“或者是你還對逄之曦不死心,被他知道了?”
李賀蘭聞言,心頭一跳,麵容有些呆滯,“應該不會吧。”
“你後來可曾又去找過逄之曦?”太後嚴肅的瞪著女兒質問。
李賀蘭連連搖頭“沒有了,沒有了。逄之曦將我送回宮交給皇兄,他那般不假辭色,我又哪裡會去找他?”
太後聞言凝眉,沉思片刻後道“世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或許,季駙馬是發現了,隻是他那人慣愛沉默罷了。這世上的男子哪裡有不驕傲的?何況他那般天之驕子,他是你的駙馬,你心裡卻一直裝著彆人,你叫季駙馬如何麵對你?”
李賀蘭心裡一陣發涼,心裡已經有些了然了。但是麵上哪裡會服軟?梗著脖子道“我是公主,他尚公主便要好生伺候我!我吩咐他來公主府,他就要從駙馬府巴巴的趕過來,我不要見他,他就得老實的呆在駙馬府,身邊連個通房都不準收用!他是來伺候我的,難道還要我遷就著他?”
太後聽李賀蘭這麼說,氣的狠狠戳了下她的額頭。
“駙馬不是尋常吃軟飯沒本事的男子,你若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那就彆指望夫妻甜蜜了!反正你要的隻是個伺候你的奴才,又不是丈夫!你還抱怨他什麼?”
“我……”
李賀蘭一時語塞了。
她心裡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她想要逄梟的愛情,可是如今與季澤宇成婚,她也著實喜歡季澤宇那張英俊的臉。
她希望季澤宇對她趨之若鶩,百依百順,不想讓季澤宇這般冷冰冰的對她。
她也羨慕那些夫妻和睦、舉案齊眉的,可是她又不甘心,總想著自己若是與季澤宇過的不好,皇兄是不是會憐惜她,她與逄梟是不是還有希望……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太多了,或許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想啊!
太後看著李賀蘭這般模樣,又不知該如何去教導,著實狠狠的歎了一口氣。
與李賀蘭的糾結相反,秦宜寧今日很高興。
因為鐘大掌櫃帶著一眾她的心腹,終於趕到京城了!
“東家一向可好?我隨著降臣的隊伍而來,一路上聽說了第一批隊伍被山匪劫掠的消息,當真是嚇的魂飛魄散了!好在東家一家子都沒什麼大事,真是吉人天相,吉人天相啊!”鐘大掌櫃激動的望著秦宜寧,終於可以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