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吩咐人將明日醉仙樓的二層整個包了下來。隨後又叫了驚蟄四個到近前,低聲說了幾句。
四人聞言都恭敬的點頭應是。各自分派好任務,很快就到了次日的下午。
秦宜寧坐在二層包廂的窗邊,看著秦槐遠在一樓等候著。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炷香的時候,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停在了醉仙樓門前。
幾名仆從上前,端腳凳的,撩車簾的,一切井然有序,一派大家闊氣。
就見一個披著天藍色白毛領子鬥篷的年輕公子下了馬車,正是陸衡。
秦槐遠就站在醉仙樓的樓下,陸衡見了,忙上前來行禮“這位便是秦大人吧?小子陸衡,見過秦大人。”
“陸二爺免禮。”
“今天本是小子要對秦大人表示敬意,誰知竟要秦大人破費定了酒席,小子著實慚愧。”陸衡拱手。
秦槐遠笑道“老夫也早就想拜訪府上,隻是沒有得閒,今日能在醉仙樓一聚也是恰到好處。老夫已將三樓都包了下來,陸公子便隨老夫來吧。”
“是,還是秦大人想的周到。”
秦槐遠和陸衡寒暄著,一路穿過大廳,上了台階,到了二層時,陸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包廂的方向,見門前有婢子和小廝跟隨,就知道二層應該是照常營業的。
陸衡沒有多想,與秦槐遠一起到了三層。
秦槐遠沉穩老練,學識淵博,且言語上溫和從容,隻要他想,他就能與任何人都合得來。
陸衡卻是見多識廣,氣質儒雅貴氣,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矜貴天成的氣息,加之他談吐不凡言之有物,若是拋開立場不談,陸衡與秦槐遠果真是相談甚歡。
而此時,陸夫人得到了一個消息。
“你說什麼?那個王八蛋居然敢藐視我的意思,還敢與秦家那丫頭去醉仙樓簽過戶的文書去了!”
“是。那個陸德含是個強種,說是他與秦家約定了那就是說定了的事,咱們就是給再多的銀子,陸德含也要將宅子賣給秦家,咱們的人都看到了秦家的丫頭去了醉仙樓見那個陸德含了。”
陸夫人氣的渾身發抖。
“呸!這種卑賤之軀,居然也姓陸?他就不配!來人!”
陸夫人的聲音極為尖銳。
外麵便有仆婢和麵首們應是。
陸夫人道“給我帶上府裡所有的護院拳師,叫上所有的小廝,抄家夥,跟我去醉仙樓!”
此時的秦宜寧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臨窗的位置上邊吃茶邊琢磨。
想來這會兒不談正經事,父親與陸衡應該已經能夠相談甚歡了,也不知那邊的大魚上鉤了沒有。
剛這麼想,忽然就聽見樓下有一陣嘈雜聲,將窗子推開縫隙往下看去,秦宜寧竟看到二三十號的下人,正簇擁著一輛華麗的朱輪馬車停在了醉仙樓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