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好男兒誌在四方,不拘泥於兒女情長。你既想得開,便無妨了。”季澤宇站起身,道“之曦,我告辭了。”
“我送你。”
“你是要送我,我來你這裡吃酒,怕是要傳到彆人的耳朵裡,叫人知道了覺得咱們倆結成黨羽,那可就不好解釋了。”
逄梟就明白了季澤宇的意思。不過是好友之間喝杯酒,也會被盯梢的人回報給聖上,這與失去自由又有什麼區彆?
可是現在的環境就是如此。
逄梟對季澤宇笑了一下,隨即沉著臉“慢走,不送。”
季澤宇配合的道“你不是還忙著娶仇人之女嗎?不用送,你忙你的。”
“你!你這是在質疑聖上嗎?”
“不敢當,我心裡可不會這麼想,我說的是你的心聲!”
“季嵐,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逄之曦,我看你是身上的傷又好了!”
……
逄梟送季澤宇出來,一路上兩人就在不停的吵嘴。
季澤宇越走越快,逄梟也窮追猛打,二人一路吵到了二門。
還是府上的下人看不得兩位主子吵起來,生怕再鬨成流血事件,才適時地賠笑上前來將二人分開了。
季澤宇終究是拂袖而去。逄梟也冷著臉回了書房。
且不論這一幕傳入聖上的耳中,會引來李啟天多少笑話,
隻說此時的養心殿裡,李啟天坐在臨窗的炕上,手執白子,與對麵執黑子的陸衡對弈時候,還不忘了悄然留意陸衡的神色。
“陸賢弟。今日朕賜婚逄秦兩家的事,想必你已經知曉了吧?”
陸衡聽聞李啟天如此客氣小心的聲音,便微微一笑,也同樣回以客氣。
“回聖上,臣已經知曉了。”
李啟天見他這般禮數周全,心裡舒坦了不少,笑著道“朕之所以賜婚他們兩家,也是為了國事著想。秦槐遠與逄梟之間的殺父之仇,天下皆知。他們一個是勳貴,一個是降臣,可以說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著實不希望他們鬨出內訌,自相殘殺。
“自古,聯姻便是捆綁兩個家族最有用的方法,為了朝堂的安穩,他們兩家的聯姻也是必然。”
李啟天解釋的頭頭是道。雖然保留了天子的自稱和威嚴,可是這般與個世家子弟解釋自己的做法,還是讓李啟天感覺到極為不舒服。
陸衡隻是淡淡一笑,絲毫沒有注意李啟天的臉色,道“聖上真的能夠確定,他們之間是真的不和嗎?”
李啟天聞言,心裡便是咯噔一跳。
陸衡的話,無意中戳中了李啟天最擔憂的部分。
他現在回想今日在殿上賜婚的經過,總是覺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可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他偏偏又想不起來。
他的確是想捆綁這兩家,免得鬨出血案來,丟了秦槐遠和逄梟之中的任何一個,對他的國朝帝業都有影響。
可是這捆綁是他自己拿主意,還是被人算計了拿主意,這是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見李啟天沒抬頭緊鎖,陸衡垂眸,露出個不動聲色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