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回頭狠狠的瞪著秦宜寧。
這個女人不安好心,一番話看似為自己抱不平,可句句都分明是在刺激李賀蘭,激她做出更過分的事。
太後沉聲吩咐道“還不扶忠順親王妃起來!你們都是死人嗎!”
“是!”宮人們被太後吼的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去攙扶秦宜寧。
可秦宜寧卻是麵色慘白的扶著頭,身子軟軟的歪在了身邊一個宮人的手臂,一副柔弱無骨虛弱無靠的嬌弱模樣。
李賀蘭看的越發暴躁,雙手被嬤嬤拉著,就坐在地上使勁踹秦宜寧的腿。
“我讓你炫耀!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梟哥哥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賤貨!你怎麼不死了呢!”
“住口!還不將長公主帶走!”太後聽李賀蘭罵的不像話,又是生氣又是著急,自己的臉色也更難看了。
她這是養了個什麼女兒啊!
竟然因為一個男人,被個毒婦激了幾句就變成這樣了,這麼鬨下去驚動了旁人,可不是鬨著玩的!
彆
看她是太後,可她到底也是母憑子貴,若無李啟天的照拂,太後深知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宮人們去攙扶李賀蘭,太後則轉而來扶秦宜寧。
“王妃沒事吧?快起來吧。地上涼。”
秦宜寧心下冷笑,太後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今天的事雖然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她的設計而起,但李賀蘭被挑唆最要緊的原因,是因為她心有不甘,覬覦逄梟,妒忌已經成為王妃的她。
一個人心中既然已經結出了惡毒的果實,那就看什麼都是惡毒了。她能中計,也是因她自己而起,已經再無寬容的必要。
可是李賀蘭如此,太後卻絲毫沒有教育的意思,還在有意的偏袒!
還真的當她是個好捏的軟柿子,在慈安宮就要被太後捏扁挫圓嗎?
秦宜寧目光渙散的看著太後,笑道“回太後,臣婦沒事。”
太後心下稍安,暗想秦宜寧也算是懂事。
剛吩咐人去攙扶秦宜寧起身,卻見她身子一歪,雙眼一番,臉色煞白的就往後仰倒下去。
太後已被秦宜寧此舉驚住了。
才剛她看的分明,秦宜寧被追的摔倒,並沒有磕碰在桌椅上,可是她現在這昏倒的模樣,又完全不似做假的。
太後這時候真的著了急。
若是秦宜寧有個什麼閃失,不用說逄梟會不會如何,李啟天那現在正是重用逄梟和秦槐遠的時候,結果他們的新婚妻子和女兒就在慈安宮出了這種事,還是被長公主欺負至此的,這話傳出去,以後長公主怎麼生活?她這個名存實亡的太後,以後又要如何自出,如何麵對李啟天?
“快,快傳太醫!”太後也顧不上李賀蘭了,就吩咐人“快抬著王妃去榻上。”
“太後。”一位老嬤嬤斟酌道“咱們不知王妃暈倒的原因,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動他為好,萬一她是驚嚇過度,心悸發作,這麼一動彈可是容易出人命的。”
太後被提醒,也就回過神來,忙點頭道“你說的是,哀家心急如焚,竟忽略了。那麼就先讓王妃躺平,等太醫來看過再說。”
“是。”
聽著太後與宮人的對話,看著秦宜寧平躺的模樣,被鉗製著雙手的李賀蘭忽然大哭起來。委屈的就像是個迷路的孩子。
“我不管,母後,你以為的隻知道欺負我!你為什麼不為女兒多考慮考慮!這個賤人給了母後多少好處,您就不記得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了?”
不等太後駁斥,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說話聲,有內侍高聲傳話“聖上駕到,季駙馬到!忠順親王到!”
李賀蘭的哭聲戛然而止。
太後的臉色也一片鐵青。
逄梟與季澤宇並肩跟隨李啟天身後隨進來。
一看到躺在地上的秦宜寧,逄梟嚇得手都涼了,焦急的道“這是怎麼了?才剛不是還好好的?”
李啟天也問“傳太醫了嗎?母後,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