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母說的對。”馬氏聞言,也讚同的道“說了一會子話,我差點都忘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待會兒我叫他們給你送補湯過去。”
秦宜寧微笑著點頭,並不將姚氏那隱約的敵意放在心上,隻乖巧的點頭道“那好,那我先告退了。”
“去吧,回去就好生歇著。”
秦宜寧起身,給姚成穀、馬氏和姚氏都行了禮。
逄梟則是深深的看了姚氏一眼,在姚氏和姚成穀都同時看過來時,忽然笑著道“外公,娘,其實我倒是不希望宜姐兒太累了。要不往後隻叫宜姐兒管著錦華苑吧,既然娘也閒不住,府裡其他地方就歸娘管理著,往後錦華苑與王府其他地方就分開來,各自自行事。”
姚氏聞言,臉色一下就變了。
“大福,你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字麵意思。娘身子康健硬朗,管理若大一個王府各處院落,也是個消遣。宜姐兒還年輕,身子又弱,您就疼惜疼惜宜姐兒,也算幫幫兒子吧。”
逄梟笑著回頭,吩咐趙坤家的“你也不用去王妃身邊聽差遣了,往後錦華苑你也不用去。將錦華苑的對牌交給王妃便是。”
趙坤家的猶豫著看著姚氏。
姚氏麵色鐵青的道“錦華苑也是王府的一
部分,單獨拿對牌似乎不合規矩。”
“娘,規矩是人定的,宜姐兒雖沒有經驗,但是管理一個錦華苑還是綽綽有餘,這樣也用不著動用娘身邊的人來鎮場子了,娘身邊也離不開趙坤家的。”
秦宜寧聽的直皺眉。
她知道姚氏對她有些防備和敵意,尤其是在她先前差一點就接過王府內宅事物之後。姚氏不信任她,不想放權,她也可以理解,隻想著日久見人心,她會讓姚氏認可她的。不掌權,那就不掌權好了。
可她沒有想到,逄梟竟然會為她出頭。
若按著逄梟方才的意思來,錦華苑與王府其餘所有院落豈不是各自為戰?若是傳出去,倒像是分家了似的。
姚氏好容易生養了逄梟,兒子才娶親就這般幫兒媳婦爭權,姚氏還不更生氣,更討厭她?
可是逄梟也是一番好意,隻是看不得她受欺負。
秦宜寧嫣唇抿著,求救的看向馬氏和姚成穀。
她看得出來,馬氏是性情中人,處事利索爽朗,姚成穀和姚氏是同一類人,都是城府頗深那一類,不同的是姚成穀上了年歲,看透了世間之事,又是個男人,為人比較理智、開闊、豁達。
而姚氏畢竟是個女子,又曾經在逄家做婢女,且秦宜寧雖說不想懷疑姚氏的人品,但當年姚氏是怎麼與逄中正有了逄梟,又怎麼被逄夫人攆走的,這些事後輩是無從得知的,但是至少可以說明,姚氏能夠成功上位,又成功的保住了兒子,依靠的絕對不隻是一張漂亮的臉。
這樣的姚氏,知道太多豪門大戶之中的勾心鬥角,也用慣了爭權奪利的手法,可以說腦子裡那些陰險手段的例子要比姚成穀知道的多。
兒媳婦搶走兒子,又來奪權,她怕往後沒著落,自然希望能把握著權力。
秦宜寧焦急的臉上煞白的,馬氏看的心裡就一陣心疼。
她素來覺得有些事,自己女兒太過在意,如今為難新過門的媳婦,叫親兒子反抗了,她心裡必定也不好受吧?
可是夾在中間的秦宜寧更難受!
“好了。就依著大福說的辦吧。”姚成穀放下煙袋,道“先讓宜丫頭適應適應,磨合磨合,等身子好了慢慢接手過來。”
姚成穀說的“磨合磨合”顯然是話裡有話。
逄梟聽懂了,也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總要磨合一段時間。如此互不相乾,讓宜姐兒學習一下,也是好事。那就這麼定了,趙坤家的一會將對牌給錦華苑送去就是了。孫兒告退。”
逄梟給姚成穀和馬氏再度行禮,就拉著秦宜寧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外去。
他剛一出門,姚氏端著架子緊繃著的身體就是一鬆,垮著肩膀抽噎道“這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宜姐兒是好。可是他也不能……”
“你閉嘴吧!這還不都是怪你?”馬氏嘲諷的道“你還是當長輩的呢,跟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過不去,你這也叫長輩?若叫人家姑娘的爹媽知道了怎麼想?你也是當媽的人,你也不嫌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