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聞言,不由的無奈的歎氣。當初與四小姐鬨的掰了臉,現在又嫌人家不互動來親近,四小姐又不是沒臉沒皮沒自尊,哪裡會上趕著來?
心裡雖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秦嬤嬤隻好道“四小姐離開大夫人身邊還不習慣,想來剛出閣,也有一些體己話要與大夫人說吧。”
老太君聞言,自然就聯想道一些夫妻之間的事上去,理解的點頭,雖然還是不滿秦宜寧的疏遠,但至少也沒表現的那麼明顯了。
到了傍晚,天已漸漸黑了,若再不走就要宵禁了,秦宜寧才依依不舍辭彆了家人,與逄梟乘上了馬車。
看著秦家的宅門越來越遠,直到轉過了街角,秦宜寧才坐正了身子,輕輕的歎了口氣。
逄梟伸長手臂攬過她,讓她靠在了自己肩頭,低聲問“舍不得了?沒事,反正咱們府上也不遠,往後你隨時想回來,都可以隨時回來。”
“嗯。”秦宜寧輕輕點頭,幽幽道“其實也並不是單純的舍不得,隻是心裡覺得有些悵然,從前在家裡時,總覺得有許多地方不稱心,想著或許將來出閣了離開了那些鬨事的人也就好了。可是如今過上了新生活,對那
些雞飛狗跳的日子還會有些懷念。並不是懷念被人鬨騰,而是,懷念那個時間。”
“你說的我能理解。”逄梟輕歎一聲,親了親她的發頂,“不打緊,誰都會有這種感覺的,回憶和懷念並不是壞事,但是生活還是要一直往前過的。以後的日子會更好,會有更多值得記在心上的事。”
大手在她背脊上摩挲著,最後手掌握著她纖細的腰往自己懷裡帶“往後咱們有了孩子,你就會更忙了。”
秦宜寧聞言一愣,臉上倏的紅了。
是了,她都沒有多想,現在才意識到他們成了婚,會有孩子。他們如此恩愛,冰糖又給她看過,說她雖然體虛,但是並不會影響生育。這麼下去,說不定她很快就會有逄梟的孩子了。
這麼想著,秦宜寧又是臉紅又不安,但心裡隱隱的還有一些期待。
逄梟低頭輕輕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秦宜寧被激的身上一哆嗦,慌忙的退開了一些,捂著耳朵紅著臉瞪他,“你做什麼。”
逄梟被她粉麵羞紅的模樣惹得心癢難耐,長臂一伸將人摟在懷裡,催促外頭的人“快一些。趕在宵禁之前回府,彆耽擱了。”話說的正派,手上的動作卻很不正派。
秦宜寧被他撩的麵紅耳赤,回到家中直接快步先奔回了房,根本都不敢抬頭去看周圍仆婢的臉色。
逄梟卻是悠然自得,完全沒事人的模樣,也跟著回房,進行馬車上不能進行的更深一層的交流。
一夜難眠。
秦宜寧次日起身時,隻覺得渾身酸軟,沒有半點力氣,腰疼的不想起身。身長藕臂摩挲身旁,才發現拔步床外側已經空了。
她倏的睜開眼,透過紅色的紗幔看到了大亮的天光。
“現在什麼時辰了?”
聽見她問話,守在外間的寄雲進來笑道“王妃醒了,現在已經巳時了,王爺早就上朝去了,不過王爺不準奴婢們打擾王妃休息。”
秦宜寧霞飛雙頰,先穿了昨日的中衣,這才起身更衣盥洗。
待到一切整理妥當,冰糖就將小廚房煨的人參雞湯端了來,笑道“王爺吩咐讓您好好補一補。”說罷還衝著她擠了下眼睛。
秦宜寧瞪了她一眼,就先安靜的喝湯。
正在這時,外頭卻傳來纖雲的聲音“王妃,謝先生和徐先生求見。有要事回稟。”
秦宜寧聞言一愣,麵上的輕鬆愜意消失無蹤。他們都是逄梟身邊最為信任之人,忽然而來,必定是有要緊事。
“快請。”
秦宜寧擦了擦嘴,就趕忙去了正廳。
謝嶽和徐渭之見了秦宜寧,先端正的行禮,也不拖延時間,直接說明了來意。
“王妃,才剛跟著王爺身邊的虎子安排了一個兄弟回來傳話,說是南方大燕舊都地龍翻身,聖上打算派王爺去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