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穀笑著點頭“好好,人沒事就好,彆的都不要緊。”
“是啊。”姚氏也笑著“這段日子我們大福都跟丟了魂似的,你回來了,便一切都好了,你外公外婆都說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主要是人安生便是福氣,好好的一個閨女全須全尾的嫁到我們家來,若你有個什麼,我們都不知怎麼與親家交代。”
秦宜寧微笑頷首應“是”,心裡卻有一杆秤,已經將他們的表現看的分明。
馬氏是真心關心她,歡迎她,對她毫不懷疑。
姚成穀城府深,從言語中看出他已經對她產生懷疑,隻是他萬事不愛表現在明麵上,隻說一句“彆的都不要緊”。
姚氏這個婆母,對她的貞潔懷疑肯定很深,對她也不是真的關心,而是用一些有的沒的話來敲打她。她的話每一句都挑不出問題,可連載一起,卻無端端讓她心裡憋得慌。
秦宜寧的涵養好,在大燕時又跟著宮裡的嬤嬤學規矩,禮儀也沒的說,是以這一刻她心裡的憋悶誰都沒有看出來。
除了逄梟。
聽姚氏說的這些話,逄梟心裡便有些不喜歡,道“娘不必擔心,我嶽父一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當初我把宜姐兒弄丟了,嶽父也沒有說什麼,前些日子我差點遭了秧,還是嶽父和二叔父一同舍去了官職將我給救了,若是因為宜姐兒的事情怪我,哪裡還會幫我?秦家人厚道,不會那樣的。”
姚氏一聽逄梟差點“遭了秧”,當即就擔憂的變了臉色“怎
麼一回事?是不是因為你私自出京?”她皺著眉,眼角餘光便不由自主的掃了秦宜寧一眼,眼神很是怨懟。
秦宜寧被她看的心裡生氣、委屈又無奈,心裡堵得慌,禁不住捂著嘴乾嘔起來。
“哎呀,這孩子是咋了?”,馬氏被嚇了一跳,忙拉著秦宜寧手,發現她手心裡都是涼汗,擔心的問“快快,冰糖丫頭,快來給你家姑娘看看。”
“是。”
一直站在最後的冰糖、寄雲、纖雲和連小粥忙飛奔了過來。
他們這些日子一直跟著太夫人三人在外麵,寄雲和纖雲還教導了冰糖和連小粥不少規矩。才剛主家重逢,他們不好上前,秦宜寧的視線則是被馬氏等人遮住了,也沒看到站的遠遠地幾人。
這時候看到冰糖幾個,秦宜寧一邊忍著吐,心裡卻還是歡喜的,之前聽逄梟說他們還活著,現在真的看到了,她才能徹底放下心。
“王妃,您怎麼樣?”寄雲扶著秦宜寧的手。
馬氏則是往一旁讓開,讓冰糖來給秦宜寧診治。
冰糖看了脈,就“咦”了一聲,隨即笑道“王妃是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您已經開始用養胎的藥調養了。”
秦宜寧點點頭,眉頭擰著,嘴唇也抿著,眼中卻是歡喜的。
冰糖、寄雲、纖雲和連小粥都歡喜的笑了起來。女孩子們的笑聲婉轉悅耳,連聲道著恭喜,氣氛都活絡起來。
馬氏驚喜的瞪大了眼,隨即撫掌哈哈大笑,眼角的皺紋都擠的更深了,“哎呀,真好,真好!哎,你這丫頭,怎不早說?你這才剛有,身子又弱,還不好好的去躺著?”
“外婆,我沒事的。”秦宜寧笑著,對馬氏的關懷很感激。
在姚氏的懷疑和姚成穀的冷淡之下,馬氏的真心就更讓人動容了。
姚氏卻是蹙著眉望著秦宜寧,又回頭看了看逄梟,眼中不見喜色,眉頭反而越皺越深。
逄梟見了姚氏的反應,心裡明鏡一般,道“我們回來的路上走了五個多月,這一路又沙漠,又是嚴寒,宜姐兒被韃靼的女可汗抓去想要威脅大周,還對她用了刑,她身子一直不好。是我不好,本不該讓她這個時候有身孕的……哎,看我,咱們先回去歇著吧。”
說著便去扶著秦宜寧,雖沒抱她,卻用大手捏了捏她的小手。
溫暖從指間傳到了心裡,秦宜寧的心裡很是動容。
馬氏本來就不介意這些,隻覺得孩子平安回來比什麼都好,如今又了逄梟的孩子就更好了,聽了逄梟的話,又是開心又是擔憂的點頭“好好好,大福,快送你媳婦去歇著,給她補身子的、人參肉桂,咱們有的是銀子,彆吝惜!”
逄梟笑著點頭應是,“您放心吧,為了您的重孫子,我也絕對不會吝惜的。”
“什麼話,難道不為了你媳婦身子?我跟你說,這女人養孩子,那可是最辛苦的,人家跟著你吃了那麼多苦,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馬氏白了逄梟一眼,又警告的瞪姚氏和姚成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