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宜姐兒從八歲時起,卻要獨自在山中躲避兵禍,依靠打獵和挖草藥、野菜下山換取糧食為生。
秦槐遠有時候想,若是他的手下當年沒有巧合的遇到秦宜寧,或者秦宜寧根本就沒有活到十四歲,秦槐遠還不會知道他養在身邊的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隻要沒有人揭穿,他就可以繼續無所謂的生活下去。唯一的苦命的隻有這個孩子。
秦槐遠的神色太過悲切,讓秦宜寧看著心裡都難過起來,忙拉著秦槐遠的袖子道“父親,過去的事情就不,咱們現在不是生活的很好嗎。”
秦槐遠聞言,便笑著點了點頭。
一旁的寄雲、冰糖幾人,見秦槐遠三言兩語就將秦宜寧的注意轉移,暫時不去擔憂逄梟的事,秦宜寧的臉色都紅潤了一些,心下不免佩服。果真是智潘安,任何事情在他麵前好像都不是問題,他什麼都能解決,有秦槐遠在,他們好像都有了主心骨。
秦槐遠與秦宜寧坐下來說話。
秦宜寧心中雖然擔心祟山之事,但有父親在跟前,她心下稍安,也並不覺得時間的流失。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妃!”
“虎子?”秦宜寧站起身,幾人都到了門前。
虎子臉上掛了彩,鼻梁烏青,頭發散亂,一看就
是與人動了手。
秦宜寧道“怎麼弄成這樣?消息送到了嗎?”
冰糖去查看他的傷勢,卻被虎子輕輕推開了手。
“王妃,消息沒有送到!我帶了兩個弟兄趕到祟山,亮了王府的腰牌,可是祟山外圍都是聖上安排調集來京畿大營的人,咱們弟兄與他們不熟悉,他們又得了聖旨:‘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進去,我好說歹說,他們卻不相信,還愣說王府一定是彆有用心,不但不讓咱們進去傳話,還不幫忙傳話。
“兄弟們一言不合便動了手,結果好虎架不住群狼,那兩個兄弟沒得王爺的吩咐,又不能殺人怕壞了事,難免束手束腳,不留神就被生擒了。我也是機靈,趁他們不留神才跑出來送信的。”
秦宜寧抿著唇,焦急的道“你說了火藥的事?”
“說了。可是他們不信!還汙蔑王爺要生事,說聖上的旨意,任何人擅自靠近皇陵地宮,都以叛國罪論。他們要等聖上找到寶藏後將此事告知聖上,讓聖上之罪傳播謠言之人。”
秦宜寧心裡一陣無力。
李啟天本就疑心重,天機子將一切都安排的環環相扣,李啟天又急需大燕寶藏來應對韃靼的挑釁,自然將這筆銀子看的更加重要。
天機子就是抓住了李啟天的這個心理,才成功的讓李啟天中了計,將大周朝的勳貴、肱骨和能臣一股腦的都帶去了祟山。
一旦祟山的火藥爆炸,大周的能臣豈非要一鍋端了?到時韃靼再舉兵,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直指京畿!
韃靼人彪悍善戰,常年生活在貧瘠之處,乍見到大周的繁華,難道能忍得住不掠奪?以往韃靼人在邊關奸|淫|擄掠惡貫滿盈之事若發生在京城,慘狀簡直不能想象。
秦宜寧看向身旁的秦槐遠,“爹,咱們先現在怎麼辦?若不能將消息送到,後果不堪設想。”
秦槐遠沉吟道“有頭臉的都被帶去了皇陵,為父如今成了白身,恐怕想憑身份闖進包圍卻是不能夠的。”
秦宜寧道“父親,不如我親往一趟,他們看我身懷六甲,又是忠順親王妃的身份,應該會相信幾分。”
秦槐遠凝眉道“若是他們不信呢?”
“那我便隻有命人硬闖了。若能及時攔住他們,聖上應該也不會怪罪於我的。”
“問題是,現在沒有人能確定地宮之中是否真的有火藥。你若硬闖,地宮又沒有火藥,又該如何?”
秦宜寧被秦槐遠問的一愣,隨即搖頭笑道“若真的是虛驚一場,豈不是更好?父親放心,我不會輕易招出小粥的。火藥之事,我隻說是我猜的。”
秦槐遠聞言不由有些猶豫了,“你的身子,著實不合適舟車勞頓,隻怕你會有危險啊。”
“將馬車鋪墊的厚實一些,應該無礙的。況且還有冰糖在,冰糖的醫術我信得過。遇上不能乘車的路,也可以換成滑竿。”
秦槐遠抿著唇,回頭看虎子“若是王妃不親自前去,你有幾成把握命人混進皇陵之中報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