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聞言苦笑道“談何容易。這已經過去二十天了,二十天啊
!你皇兄在裡麵,八成是……這些母後都不敢去細想,咱們現在就算安排人去,怕也是……”
李賀蘭不由得凝眉道“那才事發時母後怎麼不多安排人去?”
李賀蘭自小嬌養著,與太後說話也隻是母女對話,從來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著實沒有意識到她的這一句話著實是紮了太後的心。
太後不免沉下臉來,“當時在做什麼?當時哀家忙著鞏固咱們李氏皇朝的地位!你以為哀家若不及時安排了栗郡王攝政,將虎賁軍的兵權把握在你小舅的手裡,朝廷裡那幾派的人會繼續臣服嗎?你皇兄在時他們尚且不服氣呢!就憑咱們女流之輩,不想法子攥著權力,早晚是個死!”
李賀蘭被太後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嚇住了,眨著眼吞了口口水,才有些膽怯的道“母後不要動怒,女兒也知道您的苦衷。莫說彆的,就是這些天女兒進宮來,都多了兩道盤查,那些個死太監吃了熊心豹子膽,都想來搜我的身了,幸而女兒好歹有些威嚴在。他們也沒敢放肆。”
“還有這等事?”太後很是驚訝,不由得坐直身子問“幾時的事?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
“也就這兩日,他們不敢查問女兒身上來,兒臣也就沒當做一回事。”
李賀蘭見太後的臉色不大好看,猶豫的問道“母後,您怎麼了?”
太後搖了搖頭,唇抿成一條線。
莫不是栗郡王有了反叛之心?
太後回憶一番,總覺的栗郡王的模樣有些不對。
太後深知自己女兒的性子,做事衝動,驕縱的很,若是與她說了這些,保不齊她會在外麵露出馬腳,若是吵嚷到栗郡王的耳中,反而不好。
思及此,太後隻道“沒什麼。”
這時門前有內侍來回話“稟太後,忠順親王妃遞了帖子來。”
太後和李賀蘭都挑眉看向了殿門前。
李賀蘭擰著眉頭,滿臉的不悅。
內侍雙手捧著帖子上前來。
太後結果,看了一眼,道“秦氏請旨稍後入宮來給哀家請安。她也算是有心的。”
“她不過是假惺惺罷了。”李賀蘭不滿的拔高了聲音,“那個狐媚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慣會九國販駱駝的,母後千萬彆著了她的道才是。”
太後知道李賀蘭與秦宜寧之間素來不對付。李賀蘭的心裡說不定還惦念著逄梟。也不當麵戳破,就隻道“罷了,你不喜歡她,早些出宮去就是了。”
這就是太後決定要見秦宜寧了。
李賀蘭心下不滿,蹭的站起身來“母後就知道向著外人,讓我走?走就走!”
丟下一句,李賀蘭便氣衝衝的帶著人出宮去了。
太後看著李賀蘭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女兒如此驕縱,這個節骨眼也隻能隨她去了。她現在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教導她。
秦宜寧並不知宮裡的情況,得了允準後,立即就更衣預備入宮。
逄梟抱著她上了馬車,在車門前低聲囑咐道“你記著我的話,你的安全最為重要,其餘都是次要的,不行就快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