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內侍們立即麻利的預備肩轝。
皇後其實存了一些小心思。
太後一直想扶植芸妃,芸妃也的確得寵,在宮裡橫行了這麼久,其餘的妃嬪大多容貌和家室都不及她,在聖上跟前可能侍寢過一次就被丟在一旁了。
如今來了一位和親的公主,為了國事,聖上都必定會臨幸,甚至要寵愛一段時間的。
皇後受了太後這麼久的欺負,她真的很想看看太後吃癟的嘴臉。
且不說皇後如何去太後宮中請安。
秦宜寧這廂出了宮,乘著馬車往王府去。
冬日天寒,眼看便是新的一年,京城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一夜就積了尺厚,至使秦宜寧的馬車也是遇上清掃過的路麵就能順利走一陣,若遇上沒清理的就要走的艱難一些,回府的路程就被嚴重的拖慢了。
就在這時,負責趕車的驚蟄忽然勒停了韁繩,輕輕地道了一聲“王妃。”
秦宜寧聽著驚蟄的聲音不大對,若是遇上危險,驚蟄也不會換她,現在倒像是在震驚似的。
她撩起馬車的暖簾往外看,就見一個身披深灰色
棉鬥篷高挑身影牽著一個楊妃色鬥篷的身影緩緩走近。
秦宜寧眯起眼,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
那不是穆靜湖和秋飛珊嗎?
秦宜寧趕緊敲了下後門。
外頭的小雪幫忙開了門,她也顧不上許多,偏身跳下車,攏著大毛領子的披風繞過馬車直接迎麵踩著及小腿深的雪走了過去,寄雲和冰糖連忙跟上,小雪等人也都丟下馬車護在秦宜寧的身後。
“穆公子?秋姑娘?”
在二人麵前三步遠站定,秦宜寧驚訝的打量秋飛珊的打扮。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秋飛珊著女裝。原本英氣俊俏的人,換上女裝,換發出無可比擬的魅麗。
最要緊的是,秋飛珊長發挽起,在腦後梳了簡單的單髻,做的是婦人裝扮。
她的手還被穆靜湖的大手牽在手裡。
見秦宜寧在打量他們,穆靜湖的臉早就漲紅了,卻不肯放開秋飛珊的手。
秋飛珊則比穆靜湖淡然的多,微笑看著秦宜寧,道“忠順親王妃,好久不見了。我在茶館訂了包間,王妃可否賞臉去吃一杯茶?”
秦宜寧對天機子忌憚,但對穆靜湖的為人信任。是以此時她並不懷疑,也不拒絕,痛快的點頭道“好。許久不見了,我也很想與二位說說話。”
穆靜湖悄然鬆了一口氣,他就怕逄梟誤解他背叛了他,如今秦宜寧對他還很信任,也依舊友善,他才悄然鬆一口氣,秦宜寧的態度就能代表逄梟的態度,看來他的好朋友沒白交。
秋飛珊將穆靜湖那模樣看在眼裡,好笑的搖了搖頭,輕輕地拍了下他的手“彆傻站著了,咱們先上車吧?”
“哦,哦,對。”穆靜湖對秦宜寧笑了笑,牽著秋飛珊的手走到一旁停著的一輛藍布小馬車,秋飛珊還不等自己上車,就被穆靜湖輕鬆的抱起來,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車上。
秋飛珊無奈的笑著“我自己能上車。”
“不行,你如今有了身孕,不要不在乎,一切都要多留神才是。”
秋飛珊的笑容越發的無奈了。
秦宜寧聽的張口結舌。
這倆人……
在一起了?
秋飛珊似乎也察覺到了秦宜寧的驚訝,坦然一笑。
秦宜寧也暫且收起了驚訝,先上了馬車,吩咐驚蟄跟著前麵的車,一路來到了一家門麵不算大的茶館。
上了二樓,就發現四周非常的安靜,想來為了說話方便,秋飛珊已將二層都包了下來。
走到最裡頭的包間,秋飛珊身邊的婢女碧瑩疾步迎了上來,“太太出去也不帶上奴婢,這會子沒事還好,萬一動了胎氣,那是鬨著玩兒的嗎?”
秋飛珊笑了笑“這不是沒事嗎。還不給忠順親王妃問安?”
碧瑩這才注意到秦宜寧,羞紅了臉,上前來屈膝行禮“奴婢給王妃請安。”
“免禮。”秦宜寧笑了笑,將護衛都留在外頭,隻帶著寄雲和冰糖進了屋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