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野地裡的一根雜草,可誰又想得到她會被父親手下的幕僚遇上,憑借著自己容貌與父親相似就被找回來?
她的人生裡,坎坷處處,但也處處都藏著意外之喜。
或許這次的皇宮之行很危險,可誰又能說這裡麵沒有希望呢?
三人散了頭發,就那麼和衣而眠了一夜。
幸而塔娜公主自己鬨騰的也累了,她睡的深沉了,就沒有彆的心思來折騰彆人,是以宮人們和秦宜寧,都好歹撈著睡一覺。
次日清早,塔娜公主換了一身淺綠色的窄袖長袍,頭上戴著綴著珍珠流蘇和羽毛的帽子,頭發已利落的盤起。她身上的韃靼裝扮在這處處可見宮裝的宮裡,顯得非常彆致,加之她身材高挑,容貌也充滿了異族風情,著實也算一處奇景。
也難怪李啟天喜歡了。
秦宜寧看見時笑了笑。
塔娜公主斜睨秦宜寧“你什麼意思?笑什麼笑!”
“回順妃娘娘的話,娘娘裝扮的雅致,有傾城之色。”
塔娜公主聞言心裡一喜,對秦宜寧翻了個白眼,“算你還有一點眼光。”
秦宜寧笑道“娘娘美貌,有目共睹。”
塔娜
公主這才笑了笑,道“你隨著本宮去慈安宮吧。”
“是。”
秦宜寧低眉順目的應聲,帶著寄雲和冰糖跟隨在塔娜公主的身後。
塔娜公主見慣了韃靼那磅礴粗獷的宮殿,如今即便是已來到大周有些日子,可每一次看到大周精致華麗的皇宮,還有即便是在冬日裡依舊處處皆為景致的禦花園,依舊忍不住放緩腳步細細的欣賞。
她心中甚至覺得,怪道父親、祖輩一直都想南侵。如此富饒又美麗的地方,誰不希望擁有?若是能讓韃靼的子民都來到大周放牧,那豈不是有更大、更多、更茂盛的草場了?
塔娜公主的眼神亮晶晶的,心中滿是羨慕。
這神色,正被身著淺藍色宮裝,披著白狐毛領鬥篷的芸妃看了個正著。
“哎呦,本宮還當是誰,這不是順妃妹妹麼。”芸妃款步而來,一雙嫵媚的眼眸上下打量塔娜公主,心中很是不屑。
不過是個蠻人,瞧那穿著打扮,又怪異又難看!人長的雖然尚可,可那皮膚也太粗糙了,人也顯得粗糙的多,哪裡有半分女子該有的樣子?
芸妃在心裡將塔娜公主再度評頭論足一番,也順帶將人鄙視了一番。
芸妃自持美貌和身份,在宮裡皇後她都不放在眼裡,如今卻來了個蠻子公主得了聖上的喜愛,她除了每一次見麵都將這人鄙視一番,根本找不到任何宣泄的方法。
芸妃看不慣塔娜公主,塔娜公主也同樣不喜芸妃。
尤其是她大周話還聽的不太順,這芸妃說話卻像個吃多了瓜子的雀兒,總是說的又急又快,聲音也嘰嘰喳喳的,讓她煩不勝煩。說的話不明白也就罷了,人還那麼高傲,不就是有個太後做表姑母麼,得意的仿若得了聖旨封了皇後一樣!
塔娜公主冷哼了一聲,不理會芸妃。
芸妃的目光卻繞過塔娜公主,盯在了秦宜寧身上。
“忠順親王妃?”
“是。臣婦給芸妃請安。”秦宜寧笑著行禮。
芸妃冷笑,目光在塔娜公主與秦宜寧之間徘徊,隨後冷笑了一聲“你也真是厲害,誰得寵,誰厲害,你就巴著誰,先前你狗似的討好皇後,如今怎麼,你也看不慣皇後那窩囊樣,改而投靠了順妃了?”
芸妃冷笑著湊近,低聲道,“本宮建議你,你還是投靠本宮的好。說不將來本宮心情好,還能給你留一條活路。是跟著的不是窩囊廢就是野蠻人,你也不怕自己被拉著去陪了葬!”
秦宜寧垂眸,“多謝芸妃娘娘關心,芸妃娘娘若是有心思,還是多學一學宮規吧。”
芸妃咬著牙不發一言。
自從上次秦宜寧“誣陷”她要抓傷皇子,她都已經被迫思過好些日子,也被逼無奈的學了很多規矩了,好不容易才重新得了盛寵,秦宜寧居然還敢當麵嘲諷她!
“你不你能得意多久!”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你們煩不煩?還給不給太後請安了!”塔娜公主反憤怒,操著一口強調怪異也不很流利的大周話訓斥幾句,隨即先進了慈安宮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