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李啟天竟然未經中官通傳就自己進了殿中,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聽去了多少!
皇後有些心慌,吸了口氣才鎮定下來,恭敬的給李啟天行禮“臣妾參見聖上。”
又嗔道“這些人也真是的,聖上來了,也不知行禮通傳,是臣妾疏於管束宮人,讓聖上見笑了。臣婦隻顧著與秦家妹妹說話,沒能迎接聖駕,著實太失禮了。”
李啟天一擺手,撩袍擺坐在皇後方才的位子上,笑道“朕是想聽聽你們都聊什麼才沒讓他們出聲。”
竟然直言不諱的說了?
秦宜寧垂首站在一旁,手中還拿著繡樣,見狀將繡樣放在一旁的黑漆桐木方幾上,給李啟天行禮道“聖上萬安。”
“嗯,你起來吧。”李啟天漫不經心的接過皇後雙手端上來的茶碗。
“謝聖上。”秦宜寧起身肅立在一旁。
李啟天將茶碗放下,拿起桌上的繡樣看了看,隨手一丟,笑道“說說,才剛都聊什麼了?”
皇後渾身都像被浸在冰水之中,驚恐的情緒蔓延著,宛若冰冷的毒蛇順著雙足蜿蜒而上,將她纏的死死的。
她這一刻更加明白的感受到了她的夫君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樸實的男子。他是一國之君,他的心裡不可能再隻有他們的小家,他們也再不是尋常的夫妻了。
壓下心中的酸澀和恐懼,皇後鎮定的道“回聖上,臣妾想著為太後做兩雙鞋,一時間不知選什麼款式和花樣好,秦妹妹家裡有老封君,又聰明伶俐很受太後的喜愛,經常在太後身邊服侍,想來對太後這個年歲的人的喜好也是有所了解的,就想著請秦妹妹來幫著一同參謀參謀。”
“哦?是這樣?”李啟天挑眉看向秦宜寧。
秦宜寧笑著頷首應“是。蒙皇後娘娘抬愛,臣婦方才正是為此事道謝。”
李啟天狐疑的看著皇後和秦宜寧,眼神深沉,嘴唇輕抿著,眉頭也輕微蹙了幾下,顯然他並不相信他們的說辭。
隻是即便不相信,他也並沒有抓到真憑實據。也不好當著一個外命婦的麵對皇後怎樣。
“罷了。朕還要回去批折子。”李啟天站起身,隨意的看了秦宜寧一眼,“你好生教導順妃,等過一陣順妃學的差不多了,朕便準你回王府去。”
秦宜寧笑著應下“是,臣婦遵旨。”
李啟天再度看了皇後一眼,便帶著隨行的宮人快步離開了。
皇後與秦宜寧忙到宮門前恭送。
看著李啟天一行人走遠,皇後鬆了一口氣。看來李啟天是什麼都沒發現,剛才隻是湊巧。
秦宜寧的心裡卻更加發沉。
李啟天來了,閒聊時卻沒有透露出秦槐遠去往邊關犒軍的事。
犒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就算秦槐遠去犒軍有些不合適,可那是天子的吩咐,便是名正言順的去,且還是聖上的恩旨,更是光榮和恩典。
施了恩,李啟天沒道理在她麵前隻字不提,就仿佛沒有這事一樣。
她在皇宮裡住著,與王府早已經斷絕了聯絡,她如今還被瞞著這件事
,李啟天到底在忌憚什麼?又是為何不想讓她知道?
難道是忌憚她手中的青天盟?畢竟她與尋常毫無還手之力的貴婦是不一樣的。
秦宜寧百思不得其解,但與自己此番入宮時一樣,心裡都有些涼颼颼的。
在皇後麵前,她卻不好將不安表現出來。
她笑著道“也不知順妃的禮儀學到什麼時候才是,臣婦家裡有兩個妹妹馬上就要出閣了,王爺如今在南邊兒,臣婦又在宮中,我父親也出遠門了,若是不能為兩位妹妹送嫁添妝,總覺得有些遺憾。”
皇後見秦宜寧知道秦槐遠出去犒軍的事也並未有什麼異樣,心裡放下了不少。又聽她提及這類家務事,心裡便多幾分親近和同情之意。
“這樣,你先稍安勿躁,回頭本宮尋機會與聖上說一說。想來這些事聖上是會通融的。”
“那就多謝娘娘了。”秦宜寧笑著道謝。
二人很快商議定了要給太後做鞋麵的花樣子,秦宜寧便起身告辭。
皇後這裡也要主動去給太後問個安就算太後免了皇後昏省,皇後卻不能不主動去問安,就算被攔在慈安宮門外,也比落了話柄的好。
秦宜寧回了儲秀宮暫住的偏殿,便讓寄雲和冰糖去忙自己的事,獨自一個人坐在內殿的床沿,手上無意識的把玩著帳子垂下的流蘇。
好端端的,李啟天為什麼要安排父親去犒軍?
要犒軍,不是安排定國公去更為合適嗎?
何況這一切的事情未免來的也太巧合了。
逄梟被留在了南方,舊都的麻煩事一定不少,這會子肯定已經被絆住腳了。逄梟那還聽了吩咐要除掉尉遲燕,也不知逄梟是怎麼決定的,李啟天和秋家又是怎麼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