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冰糖拿了帕子幫秦宜寧擦掉了冷汗,她坐在一旁,一會擔心寄雲,一會擔心秦宜寧,一會擔心又秦槐遠和逄梟,一忽兒又想起了虎子賴皮的模樣,滿腦子裝滿的都是這些人,心裡也一陣陣的發苦。
王妃和王爺明明都是很好的人,可為何就會被卷入這亂世之中呢?
冰糖開始在心裡計劃起周圍的可用之物來。
入宮時,她的那些瓶瓶罐罐的都不準帶進來,不過經過這段時間在宮裡的生活,她發現宮裡其實也有不少的東西可以利用起來。至少能夠在短時間做成一些防身的藥物之類。
她先前不敢做這些,怕平白的惹來麻煩。可現在看來,她倒是非常有必要先收集材料。
看了眼睡夢之中還不安穩的幾乎要哭出來的秦宜寧,冰糖咬緊了牙關。
若是秦宜寧出了事,她是斷然不會放過罪魁禍首的!到時即便要她的小命,她都在所不惜。當初若不是秦宜寧仗義相助,她早就死了,還能有性命繼續逍遙了這麼多年?
就是不知道虎子會怎麼想了……
秦宜寧做了個噩夢。
廣袤的草原上,秦槐遠在護衛的護送之下一路往軍營駐紮之地而去。忽然之間狂風大做、黑雲卷積,草原上的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秦槐遠一行人在忙著加快步伐。
就在這時,雪亮的刀刃在陰暗的草原上一閃而過,一名護衛被殺了,血濺三尺!
秦槐遠被人護著瘋狂奔逃,但是護衛他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個侍衛倒下,秦槐遠倒在地上,正麵對上了刺客的閃著寒光的鋼刀。
那刺客雙手高高舉起刀,一陣閃電倏然撕裂了天際,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刺客的麵容。
李啟天的嘴咧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就像是弦月一般彎曲,詭異的笑容之下,他雙手持刀,狠狠的朝著秦槐遠劈了下去。
“啊!”
秦宜寧猛然睜開眼,劇烈的喘息著,眼前還是那血肉模糊的場麵,眼淚卻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聽見她激烈的呼吸聲,本來在打盹的冰糖也驚醒了,低聲道“王妃,您做噩夢了?”
湊近一瞧,見秦宜寧竟然哭了,冰糖的鼻子一酸,差點也跟著哭了。
“您彆哭啊,會沒事的,您既想到了好辦法,就一定會管用的。”
秦宜寧搖著頭,低聲抽泣,嗓音沙啞的道“可是這一次,誰不知能不能趕上,彌諾部住在沙漠裡,且不論他們肯不肯幫忙,就是進沙漠送信,或者出沙漠來,遇上一場沙暴都要被耽擱許久的行程,其中危險重重自不必說。他們就算拚勁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出來了,能不能趕上營救?能不能遇上我父親的隊伍,這些都是未知的。”
秦宜寧抬起冰涼的雙手捂著臉,滾燙的淚水沿著指縫滴落在被麵上。她的心中盛滿了恨意。
“如果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昏君拚了!”
雙手漸漸成拳,掌心被指甲掐出了彎彎的白印,秦宜寧眼中有淚,更有無邊的恨意和鋒銳。
“我隻在這裡擔心,隻在這
裡哭有什麼用?這一切都不能幫助我父親。我要想辦法救他,就算救不了,我也要讓昏君償命!”
冰糖在一旁看著秦宜寧,她那近乎瘋狂的模樣著實讓人心驚。不過這樣堅強,總比完全慌亂了手腳好。
因為眼下不隻是秦槐遠在外有危險,秦宜寧在宮中的處境同樣危險,隻一味的傷心,很可能慌亂之下連自己也搭進去。
“王妃,您能振作就好。無論您要做什麼也要先保證自己才能做得到。”冰糖勸道。
秦宜寧接過冰糖遞來的錦帕摸了一把臉,“我是真的慌了。可見我也不是銅鑄鐵打的,從前我還想自己不會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呢,現在還不是……”
“王妃,您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說彆的,您已經在事發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應,沒有耽擱時間,您已經儘了全力了。”
冰糖沒出口的話是,即便秦槐遠出了事,秦宜寧也已經儘了全力,著實不必自責。隻是這話她著實沒辦法說出來去刺秦宜寧的心。
秦宜寧披衣下了地。
“寄雲回來了嗎?”
“還沒有,外麵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沒有消息傳來,便是好消息。”她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禦書房那邊有什麼消息。如果為了送信將寄雲給搭上,她一定會自責一輩子的。
“王妃再休息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