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笑著點頭“是。”
塔娜公主又走了幾步,才驚覺出不對勁兒來。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沒有孩子?”
“您多想了。”秦宜寧恭順的道。
塔娜公主狐疑的皺眉。剛才秦宜寧的話,分明就是在嘲諷她有一個強健的身子卻沒有孩子,秦宜寧那麼柔弱卻有一對兒雙生子。
塔娜公主心裡越發的煩躁了“你少得意了,你就算有兒子,有命養大才算你的本事!”
秦宜寧聽的皺了皺眉。不等反駁,塔娜公主又道
“你們大周的女人真是討厭!”
秦宜寧與身後跟隨著的宮女都不由
得抬頭看向塔娜公主的背影。
塔娜公主並不是笨,隻是驕縱的慣了,從來不會考慮彆人的感受。而且以她以前的身份,她也用不著去考慮彆人的感受做事。在她的眼裡,身邊服侍的這些宮女都不算是人,或許與一個桌椅板凳也差不多,都是可以隨時打殺的死物。
但是秦宜寧卻知道人心難測的道理,就算是再渺小的一個人,關鍵時刻都會起到不可預料的作用。
她安撫的對身旁的幾位宮女笑了笑。
宮女們也笑笑,再度低頭跟著塔娜公主的步伐。
這時候冰糖和寄雲拿著秦宜寧的一件月牙白的大袖外衫追了上來,披在了她的肩頭。
秦宜寧笑了笑,道“辛苦了。”
二人都搖搖頭,“王妃切勿如此,這是奴婢們的本分。”
他們這裡和諧的相處,看在儲秀宮的宮人眼中不免覺得羨慕。
禦花園占地頗廣,若是沒有引路的中官,他們怕是一時半刻都找不到太後所在的那座暖閣。
一路走在石磚路上向前而去時,暖閣中的太後、芸妃和李賀蘭早已坐定,也命人將暖閣四周的格扇都推開了。
“這麼慢。那個韃靼女人一定是對母後不敬。還有姓秦的,韃靼女人整天跟姓秦的賤蹄子在一起,一定也學不出個什麼好來。母後往後可要多留心,彆被那兩個人算計了。”李賀蘭摟著太後的手臂搖晃。
太後道“知道你討厭秦氏,你現在日子過的還不足?過好自己的也就是了,不必你插手哀家的事。”
李賀蘭扁嘴,卻也知道自己勸不動,抬頭之間正透過格子窗,看到了由遠及近的一行人。
塔娜公主穿了一身新鮮的洋紅色圓領窄袖長袍。頭上戴著綴滿了珍珠和寶石流蘇的帽子,身材高挑,麵色紅潤,烏溜溜的頭發盤著,這異域的裝扮與這宮裡其餘女子完全不同,極為吸引眼球。
但是最讓人注意的,是她身後跟著的穿了一身深深淺淺藍衣的秦宜寧。
她到如今還不滿雙十年華,白皙細膩的肌膚與月白緞子的外袍放在一處,在春花爛漫的映襯下,竟然看不出到底是她的肌膚細膩,還是綢緞更細膩。淺粉和白色的花瓣飄零在她肩頭和發間,分花拂柳而來時長發拂動。
宮裡的風水果然養人。這女人比從前更要美麗!
讓李賀蘭看了心裡就堵得慌!
李賀蘭冷哼了一聲彆開了視線,低聲道“狐媚!”
太後看了女兒一眼,咳嗽了一聲。
李賀蘭這才稍微收斂情緒,端正坐姿。
塔娜公主帶著人走上台階兒,進了暖閣行禮道“臣妾給太後請安。”
秦宜寧也跟在後頭也行禮。
太後笑著道“快起來,都坐下吧。”
“謝太後。”
秦宜寧起身,依著身份坐在了最末位,迅速抬眸觀察四周,恰好瞧見芸妃暗藏深意的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