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宇頭也不回,可很快便走遠了。
李賀蘭緊握著拳,背脊緊繃肩膀緊縮咬牙切齒的看著季澤宇離開的方向,眼眶漸漸泛紅。
這就是她的駙馬,對她說句話便是這個態度!
她知道季澤宇是在意她養麵首,可季澤宇對她那樣冷淡,不肯給她半點好臉色,她貴為長公主,難道還不能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季澤宇這樣給她委屈受,她憑什麼要忍耐!
季澤宇這廂快步離開長公主府,身側隨從看了全程,擔憂的低聲道“國公爺,長公主這般會不會懷恨在心,萬一她去聖上那裡告上一狀豈不是不好了?”
季澤宇毫不在意,冷笑了一聲道“隨她。”
隨從深知其中內情,自然同樣看不上李賀蘭水性楊花,更何況季澤宇這般優秀又驕傲的人?是以隨從也不再勸了。
季澤宇翻身上了馬,毛色銀白猶如綢緞一般的白雲親昵的蹬踏了幾步。
季澤宇溫柔的摸了摸白雲柔順的鬃毛,垂眸思索片刻,隨即便催馬飛快離開了長公主府。
慈安宮後殿暗房。
秦宜寧抱著雙臂睡的昏昏沉沉。兩天了,太後隻命人給她送了一次照得出人影的清粥。她餓的眼前發花,加之殿內陰冷,她渾身都沒了力氣,又冷的一動都不想動,頭重腳輕的隻想睡覺。
正在這時,她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鎖鏈開動的聲響。一陣開門聲後,一個身材矮小,看起來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內侍往裡頭探了探頭。
秦宜寧眯著眼看了看他,知道他是這些天負責給她送飯的內侍。
小內侍看過了屋裡,就快步出去,不多時又回來了。
看清他手上捧著的被褥,秦宜寧有些驚訝。
那小內侍進來後也不與秦宜寧說話,徑直先去將被褥放在臨窗暖炕上,又回頭快步跑出去,艱難的搬了一簍子炭進來,生了炭盆,隨即將一黃銅水壺坐在炭盆上,燒了水。
做完這些,他最後從外頭提了個籃子進來,籃子裡放著四五個白麵饅頭。
秦宜寧疑惑的看著這一切,眼看小內侍放下東西就要走了,秦宜寧忙問“公公留步,這些是?”
小內侍站住腳步,低眉順眼的道“不敢當王妃稱呼一聲公公。奴婢是奉太後的吩咐辦事的。”
秦宜寧更驚訝了。太後是怎麼想通的?以太後的性子,應該會在徹底殺掉她之前儘情的折磨她,可她等待了兩天,非但沒有人來對她用刑,反而還連被褥、炭盆都給等來了。
“太後怎會這樣吩咐?”
“奴婢也不知道。”了一句就仿佛秦宜寧是洪水猛獸,撒嬌如飛的跑了。
秦宜寧疑惑的不已,起身拖著沉重的鎖鏈走到炕沿,將被褥取下擺在了背風處挨著炭盆的地方。
誰知從被子裡竟掉出了一個藍色的小包裹。
秦宜寧忙將東西放下,將包裹撿了起來。
那小包裹裡是一個小瓷盒和一張字條,字條上字跡陌生,橫畫上挑,字體硬瘦,一看便知字的主人性格桀驁孤冷。
那字條內容也很簡單,除了說明那瓷盒裡裝的是活血化瘀膏,便是簡短的四個字——用忍、靜待。
秦宜寧疑惑的將字條翻看一番,用墨用紙都是最尋常的,找不到任何破綻。
她想不出是誰有這個能力,能讓太後鬆口吩咐人給她送東西,還能將藥膏夾帶在其中送進來。但好歹這樣她能過的稍微舒服一點。
秦宜寧將字條放進了燃燒著的炭盆,看著字條被火苗舔過,眨眼便消失不見,這才安心的披著被子挨著炭火一麵取暖,一麵給自己上藥。
與此同時,李啟天在禦書房見了季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