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一切都在忙而不亂的進行著。
可此時的王府春暉堂卻已經亂成了一團。
姚氏的臉都被抽腫了,嗚咽著滿屋裡藏“娘,彆打了!彆打了!!”
“好了,你都教訓過了,就得了,彆打壞了孩子!”姚成穀過來護著姚氏,手臂也被馬氏的鞋底抽了好幾下,疼的他齜牙咧嘴。
這下姚成穀真正動了怒“怎麼才回來你就這個樣子,咱們一家子這麼久不見了,本該團圓的時候,大家樂樂嗬嗬的不好嗎?往府裡好容易不那麼亂了,你偏要沒事找事!怎麼,你這威風還要抖到我頭上來了!”
馬氏看著姚成穀橫眉怒目的模樣,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你這會子跟我裝什麼人物?你想拿大,也你自己做的都是不是人做的事!咱們大福和秦家結了親,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好歹是要相互輔佐著走下去的,說白了,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呢?你做的是什麼事?在人家最為難的時候把人趕走?”
“誰趕人了?我們根本就沒趕人,是秦氏自己沒事找事,她覺得在咱們家宅子裡設置靈棚不吉利,叫他們一家人都搬家了,難道我和玉屏還能去阻攔不成?”
“放你娘的屁!”馬氏狠狠再啐一口,“玉屏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了解不過!你姚成穀肚子裡幾根花花腸子也彆想瞞著我!要不是你們爺倆商議了,想把人寄出去,就讓玉屏去說話擠兌宜丫頭,宜丫頭不可能眼巴巴的將自家人都帶走,還把大福留下的侍衛都給咱們留下!
“你們倆是不是不長心?現在是什麼時候?大福在外麵做事,上頭那位烏眼兒雞似的死死地盯著咱們家,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要拿了咱們做人質?以前大福出去打仗的時候咱們被請進宮還少了?
“現在大福有家有室,秦家那麼一大家子人,隨便一個人出了事,都可能成為大福在外麵做事的掣肘。你們可倒好,就這麼將人給趕出去了?說白了,你們不光自私,還沒腦子!你們以為
為難的是秦家?你們為難的是大福!對不起的是宜丫頭!”
姚成穀被姚氏說的不由得沉默。
姚氏捂著腫了老高的臉嗚咽著哭“說這麼多理由,還不是秦氏那個賤蹄子又背後嚼舌頭!我就知道那是個敗家破業的媳婦!”
“你!”馬氏氣的掄圓了胳膊,狠狠又是一鞋底子抽了過去。
姚成穀看姚氏打的太狠了,便伸出手臂去阻攔,可馬氏到底是練家子,隨便一揮手,姚成穀就被推到了一邊,那一下還是結結實實的抽在了姚氏的臉上和耳朵上。
這一下,直將姚氏打的耳朵裡嗡的一聲,眼前發黑,搖搖晃晃半晌終於跌坐在地上,好半晌都沒有爬起來。
姚成穀趕緊來扶女兒,不滿的瞪著馬氏,想罵人,又懼怕馬氏發起怒來六親不認的架勢,最後隻嘮叨著道“你看看你,怎麼專門不是打臉就是打腦袋,你說將人打壞了打傻了,可怎麼好?你做娘的難道不心疼?”
“打傻了更好!就算是個傻子,好歹心地純良!你看看你這女兒是個什麼心地?這就是引誘的不夠,若是有個足夠的利益,她能將他爹他娘都給賣了!”
姚氏的耳朵嗡嗡作響,好容易才恢複了聽力,隱約就聽見姚氏這麼說,當即氣的嗚嗚大哭起來。
姚成穀扶著姚氏往屋裡走,“走走走,咱們爺倆走開,彆搭理你娘,你娘這是給人下了降頭了!”
馬上卻道“你們都給我站住。這會子都給我換了衣服,去秦家幫忙去。”
“不去。”姚成穀道,“我勸你也安生一些吧。你是剛回來,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事,那代家滿門都被滅了,難道和姓秦的沒關係?”
馬氏一愣。
她還真不知道這一樁事。
姚氏和姚成穀就將昨日去了秦家時候,在府門外看到的一樁事告訴了馬氏。
“秦氏那個潑婦,當場就動了斧子,若非定國公趕到,說不定都把人當場給劈了,那架勢,嚇的我們爺倆都沒敢往裡走。”姚成穀搖著頭,嘖嘖道,“結果不過一夜的時間,昨兒那個代大人滿門除了婦孺和十四歲一下的男子就都被殺了,那血腥味說是弄的街裡街坊都衝鼻子,幾天都吃不下去飯!
“這會子,秦家可有最大的嫌疑,你那個好孫媳婦就是首當其衝的嫌疑犯!你還敢往親家跟前湊,你不要命了?”
“所以你們昨兒個去了,看到有歹人帶著幾十個人去堵著秦家的門兒,你們爺倆就臉都沒敢露,直接縮脖子躲開了?”馬氏的後槽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最後指著姚成穀和姚氏,“我怎麼能嫁給你這麼個不是人的東西,還生出這麼個不是人的女兒!”
姚成穀今日又是被打,又是被罵,況且府裡還有那麼多的下人都看著呢,麵子上再也掛不住,當即就狠狠的道“你要不滿意,你可以走!還稀罕你!”
馬氏通紅的眼中閃過受傷,但是她很快就輪著鞋子狠狠的抽了姚成穀的臉,“那我就先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