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卻是心情轉好。
剛要刺打秦宜寧幾句,秦宜寧卻先道“若不是為了王爺的事,今日也不會有這宴會。實不相瞞,我也不會久留,隻看過關鍵的一些就走了。為妻的總要考慮周全才是,我想家父在天有靈,也必定能夠理解。至於待客,稍後一切事情辦好,還要讓老夫人多費心了。”
說著恭敬的施了一禮。
馬氏怕姚氏胡言亂語抹黑秦宜寧,連忙道“好孩子,著實是委屈你了。哎,男人家辦事,還有忠孝兩難全的說法呢,做人到底是為難的,做女人就更為難,又要顧著娘家,又要顧著咱們則一大家子,著實是苦了你。”
許多女眷們聞言就都有一些動容,尤其是已婚掌家的那些貴婦。
這世道對女人的要求太過嚴苛,規矩都是男人定的,委屈的總是女人。看王妃與她婆母之間,想來若不是婆母逼的急,恐怕也不會在孝期還要頂著罵名來辦宴給丈夫選側妃納小妾吧?
眾人就都對秦宜寧的事多了一些感同身受。
姚氏翻了個白眼,沒有成功的在所有人麵前刺兒秦宜寧一頓,心裡很是不爽快。
“王妃,秋老板來了。”秋露在秦宜寧耳邊回話。
秦宜寧回眸道“你帶人去迎一迎,她身子重,仔細彆讓人衝撞了。”
“是。”秋露應下,就帶著兩個小丫頭去迎人了。
這時,那些有意與逄家結親的貴婦們,就帶著自己的女兒,侄女之類走上前來攀談。
馬氏一看圍了一圈的人,就覺得頭大如鬥,這麼多的鶯鶯燕燕,一個個都漂亮的像是花骨朵,且打扮的都很仔細,一眼望去,隻覺得各個都美,這怕不是要挑花眼?
馬氏忽然有點不安,拉著正與人寒暄的秦宜寧走到一邊,低聲道“宜丫頭啊,我怎麼覺得事情不大好
,你說聖上充實後宮選美時是不是也就是這樣了?”
秦宜寧讚許的點頭“外婆,您思維敏銳明察秋毫,這一點我想到了,不過您放心,事情不會發展成那樣的。”
馬氏看秦宜寧如此自信,確定更不會逾製,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好,宜丫頭你辦事是最牢靠的,你安排好了就行。”
秦宜寧笑著點頭。
“王妃安好。”這時,秋飛珊在秋露等人的護持之下走到了秦宜寧的跟前。
她穿著一身象牙白的齊胸襦裙,腹部高高的隆起,英氣的麵龐如今柔和了許多,笑容也溫柔起來。
秦宜寧笑著道“穆太太無須多禮,此處人多,咱們去一邊坐吧。”
秋飛珊一手扶著略酸痛的腰笑著點頭。
潘珂玉此時正將自己的父母引薦給姚氏。
潘父與潘母都是生意場上八麵玲瓏之人,幾句話就拉近了姚氏的關係,又輕描淡寫之間說明剛才已經安排人送了厚禮上門,將姚氏樂的合不攏嘴,連聲的誇讚潘珂玉。
潘父潘母心裡歡喜,隻覺得與逄梟之間的聯盟似乎要成了。
潘珂玉就更加得意了。她年輕貌美,王爺心裡又喜歡她,且王妃不得老夫人待見,可是老夫人卻很喜歡她。
將來進王府後的日子,潘珂玉隻覺得充滿了盼頭。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自信,背脊挺直,下巴也微微揚起,整個人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眼角餘光看到秦宜寧與秋飛珊說話,立即戳了戳潘父的手臂。
潘父看到了秋飛珊,嘲諷一笑。先與姚氏拱拱手道“老夫人,老朽先告退。”
姚氏要應付不少人的奉承,自然沒工夫隻在其中任意一個人,是以隻擺手示意。
潘父就帶著妻女走到了秦宜寧的跟前,恭敬的行禮道“王妃安好,老朽潘振聲,這是賤內徐氏,這是小女珂玉,給王妃請安了。”
潘珂玉不情不願的跟著父母一同給秦宜寧行禮。
秦宜寧麵帶微笑的道“免禮。潘掌櫃肯撥冗前來,一定要玩的儘興才是。正好,你們四通號的東家也在呢。”說著微微側身,示意秋飛珊就在自己身邊。
原本秋家還是完整的一家時,四通號隻是秋家旗下眾多產業之中的一個,秋飛珊自然就隻是四通號的大掌櫃。可現在秋家分裂,四通號歸秋飛珊所有,秋飛珊自然是四通號的主東了。
潘父聞言眉頭便是一皺。
他是四通號的一個大掌櫃,可秋飛珊卻是他的東家。
潘振聲卻不甘屈居於人下,尤其秋飛珊還是個娘們!
潘振聲早就有了反心,什麼時候將秋飛珊拿下去,自己做四通號的東家。所以他才會尋忠順親王來做自己的後盾。
如今見了王妃,王妃卻首先說起他是秋飛珊的下屬,這不是在讓他沒臉麼?
潘振聲心下不悅,又不敢開罪了秦宜寧,就轉而對秋飛珊道“哦?原來大小姐也在。大小姐如今身子不好,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為妙,萬一動了胎氣傷了胎兒,怕是你後悔都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