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老這些日看屋子辛苦了。”秦宜寧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哎,這宅子大,我也不好亂走動,就隻一直在們房裡,這些日子也不見有什麼人來,老奴還想著王爺幾時才能調度回京,沒想到這一下就將王妃給盼回來了。”
秦宜寧笑著點點頭,一行人便進了府裡。
當日離開京城時,秦宜寧是被姚氏擠兌出了王府的,之後忙著葬禮送靈之事,王府的事她也沒顧得上,雖安全將姚成穀是夫婦和姚氏都送了出去,可王府裡都是姚成穀自己安排的。
王府禦賜的偌大宅院,如今卻是空曠染塵,姚成穀沒留什麼人看屋子,隻留下個門房,想來當初也是料定在也不會回來了。
秦宜寧笑著道“王府偌大宅院,咱們一行人到底人數有限,不如就都住在外院,一則清掃起來方便,二則咱們聚在一起有個大事小情也好照應。”
雖然有些不合規矩,可來時一個客棧都住過,不過是都住在外院,也不是同一個跨院裡,也不算什麼了。
精虎衛們自然無異議,笑著應下來,二十幾個大小夥子露胳膊挽袖子,熱火朝天的收拾起來。他們上戰場是殺敵的好手,做起其他的事也利落,秦宜寧與寄雲將包袱拎進了外院逄梟的書房,她就打算暫住在這裡。
冰糖則去指揮那群“大老粗”做事。
很快,屋子便大致清掃完畢,冰糖拿了庫房的鑰匙,帶著人去取了被褥出來。
大家分了屋子,安排好輪值守夜,就各自先歇下了。
穆靜湖被安排在書房院落中的廂房,臨睡前,穆靜湖提著被五花大綁嘟著嘴的九公子道“先將他關起來?”
“將他鬆綁了吧,嘴也不必堵住了。”
穆靜湖挑眉,隨即便將九公子鬆了綁。
九公子立即把塞在口裡的破布扔了,呸呸的吐了兩口,怒瞪著秦宜寧“你這毒娼婦,還不放了我!”
秦宜寧站在書房門前的台階上,屋內
柔和的光從她身後而來,見過她的身周圍都鍍上了一層暖色的光暈。
九公子看不見秦宜寧的表情,卻聽見她溫柔的聲音說出差點將他氣死的話。
“既然這麼不識時務,還是捆著好了。”
穆靜湖好笑的道“這也容易。”
說著反手將九公子的手臂反剪在身後,三下五除二就綁了起來。
九公子氣的大吼,“你!”
“噓!”秦宜寧比了一根手指,道“再罵,將你嘴也堵上!”
“你敢!”
“我敢不敢,你不是看到了嗎?王爺與我奉旨回京,才進城們,我就被你汙言穢語的侮辱了一番,你看到時聖上是會怎麼處置此事?”
九公子的牙齒咬的咯吱直響,聖上如何處置他不知道,可是逄梟那人是個出了名的媳婦迷,又護犢,他老婆被他調戲了,他能就此乾休?
思及此處,九公子到底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脾氣。能在家裡人找來之前少受一些罪也不是什麼壞事。
秦宜寧笑了一下,道“看來你也不笨。”
穆靜湖笑著道,“你快歇著吧。”說著提起九公子就往外走,與此同時,還不忘將人嘴巴嘟了,甚至眼睛都蒙了。
秦宜寧見穆靜湖如此小心,不由得好笑。那個就公子不是個什麼厲害人物,就是給他鬆了綁,他都未必能離得開王府。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人她還有用處,小心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回了書房的裡間,秦宜寧歇在了逄梟時常看書用的臨窗暖炕上。
冰糖和寄雲去尋了柴火來,將暖炕燒了起來,北方的暖炕著實是秦宜寧這種體寒之人的最愛,主仆三人也不講究那麼多,三人擠著睡下了,一夜好眠。
次日清早起身,秦宜寧盥洗過後就坐在桌前,讓冰糖幫著梳頭,
“梳個簡單的圓髻,簪一朵銀簪子便可。衣裳就還穿回來時候那身石青色的褙子。越是素淡越好。”
“知道了,王妃放心,做戲做全套嘛。”
“正是這個意思。”
寄雲從外頭進來,將托盤上的清粥小菜放下,笑道“奴婢今兒就去著手采買丫頭回來,這府裡現在死氣沉沉的,非要人多了熱鬨一番才好。”
“嗯,我妝奩裡的小冊子,從第十頁開始往後記錄了從前咱們家雇傭了老人兒的住址,先悠閒考慮雇傭他們吧,一則是彼此熟悉,用的順手,二則當初急著遣散,到底也沒給他們安排妥當,他們如果願意回來當差,咱們也好貼補一些。”
“是,就知道王妃最心軟。”寄雲笑著。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湯秀的聲音,“王妃,昌國公府上有拜帖送來。”
“這麼快?看來那個草包還真是很得昌國公的喜歡。”
秦宜寧讓湯秀將拜帖拿了進來。
下帖子的人不是昌國公,而是昌國公夫人,拜帖上客客氣氣的寫明了今日午後前來王府拜會,不知她是否有空撥冗一見,若不能明日再送拜帖來詢問。
如此客氣又有誠意,秦宜寧哪裡會不應下?
她笑著道“給昌國公夫人回帖子,就說我正好得閒。午後隻管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