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的耳朵都紅了,不依的捶了一把他的胸口“你個登徒子,怎麼早沒發現你這樣兒。”
逄梟一把攥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拇指在她的手背摩挲“誰說的?咱們當初見麵,我上來就給你耍了個流氓,你忘啦?”
秦宜寧想起這家夥在軍營裡光著膀子追著她跑,還敢說她是他的女人,就不由得麵色漲紅。
不過現在都已快成了老夫老妻了,回想當年的日子,雖然有羞窘的時候,大多卻都是溫馨甜蜜的。
逄梟見秦宜寧這般嬌羞的模樣,早已心猿意馬起來,拉著她的手哄著她說話。
而此時的李啟天,正麵色陰沉的再禦書房中聽劉院判的回稟。
“你的意思是說,忠順親王確實是舊疾複發?”
劉院判心裡忐忑,但是以他的判斷和對聖上的揣摩,他這麼說是絕對能過關的。
是以劉院判鎮定的點著頭,道“回聖上,的確如此。忠順親王身上大小傷有很多,此番回京趕上連降大雪,天寒地凍,寒氣入骨,舊傷便發作了。”
李啟天聞言,心中莫名舒坦了許多,緩緩點頭道“忠順親王的身子,朕便交給你來
調理。你要儘心。”
劉院判低垂著頭,恭敬的稱是。雖然他隱約有些聽出聖上話中的意思非比尋常,可他並不像攙和進這些事,隻做聽不懂。
李啟天便隨意擺了擺手。
劉院判忙行禮退下。
李啟天麵色陰沉,翹著二郎腿斜靠著桐木椅扶手,指尖不疾不徐的點在自己的膝頭。
逄梟今日回城所有發生的事,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最後李啟天可以斷定,他是早有預謀。
利用百姓的輿論,逼迫他做個明君,不能處置功臣。
今日出宮去迎接逄梟,若不去,就會坐實他苛待功臣,若是去,反而坐實逄梟是有功之臣。逄梟在南方辦的事的確於朝廷有利,可是誰能說逄梟做的一切就沒有為了他自己的成分?就譬如當初逄梟利用南方之事來威脅他,讓他不得不歇了殺掉秦宜寧的心思。
可是這些暗中的交鋒,彆人都不知道,臣子們不知,百姓們也不知。
李啟天踐祚至今,極少吃虧,現在仔細算來,他吃的虧大多數都與逄梟有關聯。
而眼下的這一次,似乎這個啞巴虧他還是要咽了。
李啟天緊緊抿唇,眼睛卻因腦子的高速運轉而眯了起來。
※
逄梟與秦宜寧果真在家過了幾天“沒羞沒臊”的日子,雖不出門去遊玩,但他們的生活狀態也與當初去陸家時也沒差多少。
兩人一起看書,或者一起討論接下來要做的事,閒來無事手談一局,最後還有彩頭可以賭。
劉院判聽了聖上的吩咐,隔日便會來府中請脈,脈案上記載的完全按照逄梟表現出來的模樣,不得不說劉院判果真是個圓滑之人,這樣一來,他自己也能交差,也不至於帶累了家裡人,更不會開罪任何一方。
如此一來,時間很快便到了大朝會這日。
逄梟照舊稱病不朝。
然而朝會上,卻發生了一件震驚群臣的事。
昌國公尚川,當殿出班,跪地彈劾忠順親王。
“……聖上,忠順親王回京時聚集數千民眾,險些引起城中大亂,五城兵馬司不得不增派人手,導致城中多出出現巡邏的空崗,若是因此而引起什麼大事,豈非要讓人笑話京城的治安?
“忠順親王身為朝中重臣,深得聖上信任,如此魯莽行事,擾亂京城秩序已是罪大惡極,聖上親自出宮迎接時他還禦前失儀態,簡直大不敬!忠順親王是位高權重之臣,理當為群臣表率,如此做法,著實令人難以原諒,還請聖上治他的重罪!”
昌國公尚川是北冀時的老臣了,素來都行事低調,不會拉幫結派找惹麻煩,是出了名的隨和人。
可是今天他卻站出來彈劾逄梟。
這著實讓滿朝文武都非常驚訝。
不過聯想到前些日子的滿城亂飛的傳言,有人說逄梟與昌國公有不共戴天隻仇?
如此看來,這個節骨眼兒上參奏逄梟,果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