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紅顏擾王心!
秦宜寧有些驚訝,想不到陸衡會在這個時候續弦。
不過陸衡會續弦,這是遲早之事,他這般好的年紀,身邊缺少個能夠治內宅聯絡貴婦感情的當家主母,那位子自然不能始終空著。
不得不說,陸衡終於肯收了對她的心思要續弦,秦宜寧心裡是鬆了一口氣的。她不是木頭疙瘩,陸衡後來在麵對她時又表現的那般直接,她一個有夫之婦,有時見了陸衡還會覺得尷尬,如今過去之事就會隨著陸衡的續弦而翻去一頁。
“原來是府上的喜事。”秦宜寧將喜帖放下,笑了笑道,“忠義伯成婚,原本我與王爺都該到場的,隻是我們家裡的事想必伯爺也清楚,如今王爺抱病在床,我們二人又有熱孝在身,著實不宜大好日子的去府上參加婚宴,還請掌事代為與忠義伯解釋一二,再代我們謝過伯爺的一番盛情,我與王爺必會精心預備厚禮送上,恭祝伯爺與新婚夫人百年好合。”
伯府管事聞言,理解的頷首,行禮道,“是,小人一定將話帶到。”
秦宜寧賞了管事一個大的封紅,又命人去送客。
待到管事走了,秦宜寧就帶著喜帖回了房,將躺在暖炕上捧著一本兵書邊看便嗑瓜子的逄梟拽起來。
“陸衡要做什麼?”逄梟丟下書,拉過秦宜寧到自己懷裡坐,滿身的敵意和防備都已快化作實質了。
秦宜寧看的好笑,將喜帖遞給他,“忠義伯要續弦了。”
逄梟一愣,嘴角便禁不住揚了起來,“是嗎?”
他將喜帖展開,仔細看了一邊,最後指尖落在了結尾“卞氏”二字上。
秦宜寧靠在逄梟肩頭看著喜帖,問“這個卞氏是何人,你可知道?”
逄梟仔細想了想,“朝中並無能與忠義伯陸家談婚論嫁,且又姓這個姓氏的官員。不過據我所知,聖上身邊倒是有一位莊嬪,似乎是姓卞的,其父從前在北冀朝時是個知縣,如今已經頤養天年了,但據說卞家的財力不容小覷。”
秦宜寧想起陸衡,不由得微微蹙眉,“所以這九成九又是利益聯姻。”
逄梟將喜帖放下,道,“在朝廷裡打滾兒的人,哪裡有幾個能如我這樣幸運,娶到自己喜愛的女子為妻的?”
這是句實話,卻也是一句直白的情話。
秦宜寧笑著輕輕捶了逄梟的肩頭一下,卻被逄梟拉著蔥白似的手指湊近唇邊親了一口,末了還不過癮似的在她指尖輕輕咬過,帶來一陣刺癢。
秦宜寧麵頰緋紅,“彆鬨。”
“好,不鬨。”口中答應著,動作卻沒停下,“你是怎麼回答的?”
秦宜寧掙了兩下才將手抽出來,白了逄梟一眼,道,“咱們倆都在守孝,哪裡能去吃喜酒?想必忠義伯送了喜帖來也是出於禮貌,我告訴掌事,回頭我們會送上賀禮,人便不去了。”
“嗯。”逄梟靠著大引枕,一手摟著秦宜寧,一手枕在腦後,嘖嘖道,“他終於肯續弦了。不錯。”
仿佛鬆了一大口氣似的。
秦宜寧自然知道他都在想什麼,好笑的搖搖頭,並未多言語。
??逄梟道“回頭這賀禮我去預備吧,你就不用插手了。”
知道他這是還在吃醋,秦宜寧知趣兒的點頭道,“你願意預備自然是好,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我就不插手了。到時以你的名義命人送去便是。”
逄梟心裡大為舒暢,在秦宜寧的額頭上落下個響亮的吻。
忠義伯府,陸衡收到了忠順親王府送來的賀禮,看著禮單上豐厚的內容,索然無味的將之丟給了管事。
“伯爺,看來忠順親王對您……”管事奉承的話不等說完,就對上了陸衡麵無表情的臉,一時間所有未出口的話都哽在喉頭。
“退下吧。”
“是!”管事如蒙大赦,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陸衡負手站在書房的窗前,緊閉的窗紙上隱約可見窗外高懸的燈籠透出的暖光。負在身後的手握緊鬆開,鬆開又握緊,最後終究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禮單之中,看不出有任何她的痕跡。
他要成親了,秦宜寧毫無表示,隻以王府女主人的身份感謝了他安排去送喜帖的下人。賀禮也是給足了他體麵的,隻是看不出一絲一毫她的用心。
他從前不續弦,尚且還有一線希望,如今眼看便要續弦了,已經是希望渺茫了。
陸衡的不甘心和掙紮,無法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出來,就隻能將所有的鬱結藏在心裡。
卞氏是莊嬪的堂妹,出身算不得多高,在他陸家眼裡也算不上多尊貴,但是有現在正受寵的莊嬪這層身份在,他與卞氏成婚,卞與聖上成了親戚。
他是陸家的族長,已經沒有任性的資格,他除了要為自己考慮,還要考慮家族的情況。